“顾无言,为什么要看我?”
“因为你好看。”
“我为什么好看?”
“……”
“你喜欢我吗?”
“……”
“抱我。”
“顾无言,你会记得我吗?”
“我会。”
“顾无言,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我会。”
“顾无言……”
“……”
“顾无言,别碰,不行……”
“为什么不行?不喜欢吗?”
“喜欢,你喜欢我吗?”
“……”
“顾无言,我是谁?”
“……”
燕微雨,我终究还是揉碎了月亮,在我越来越荒诞的梦里,我终究还是窥视他,用我包含色欲的眼睛。
燕微雨,你只想和我做朋友,可我却不满足于此,我想留住你,不管用什么方式。是下作还是卑劣?燕微雨,别吐了,我好像要失去你了。
“燕微雨,不想吃别吃了。”
“不行啊,要拍视频呢。”
“为什么一定要拍?”
“我需要钱啊……”
“燕微雨,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唔……还钱啊。”
“我的生活费借给你好吗?”
“你在可怜我啊,顾无言,你把我当什么人?。”
“燕微雨,别哭。”
“顾无言,这个世界烂透了。”
“对。”
“顾无言,你不可以对。最起码这个世界对你很温柔。”
该怎么区分梦境?梦里是一声一声的顾无言,现实却只有一句一句的燕微雨。燕微雨,别吐了,好不好?求求你,我真的要失去你了。
“燕微雨,听说今天有超级月亮。”
“你想看吗?”
想,更想你陪我看。我不想在旁观了,给我一个身份好不好,给我一个资格让我照顾你,给我一个希望让我留住你,燕微雨,你只有90斤了,燕微雨,你可怜可怜我。
“好。”
我准备了花,一小簇盛开的丁香。像我遇见他一般朦胧,像我思念他一样哀怨。在听到晚自习放学铃响就迫不及待冲向了Cao场,他已经等在那里了,在台阶上看着我,也对我笑。
只是可惜,那天的夜晚笼罩了一层厚厚的云,传言里的超级月亮被遮到不见一丝光亮。他看到了我的花,笑的勉强,“顾无言,我们还是应该在合适的时间最合适的事啊。”
什么是合适的时间?燕微雨,你还会留时间给我吗?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一瞬间一抹柔和却也明亮的光团亮起。
“燕微雨,我喜欢你,这就是合适的时间。你看,我有月亮也有花,只等你摘走它们。”
他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小声地抽噎起来。月亮和花,他没有摘走任何一朵,只是打开了手电筒与我的手机碰在一起,俩团月亮相互靠近,他说,“顾无言,这样就很好。”
他笑的温柔,我却沉寂下去了,只感觉到绝望,深深的绝望。燕微雨,我一点都留不住你吗?
他挑了离我的教学楼最远的楼,只是可惜他没想到,那天刚好学生会有事,我去送资料,在上楼的过程中一抹黑影从楼梯口的窗户滑落。
十月七日,他路过了我的窗户,我途经了一只蝴蝶的枯萎。
十九岁,我从没想过十九岁遇到的人,会让我用一生的时间去回忆。他还完了钱,就像断了所有的执念,走的干脆利落。
我疯了一样冲下楼,值班老师慌里慌张地报警,我不顾阻拦闯进那片浸了红的泥土边,我的爱人我的月亮,如今坠落高台生死相隔,他的眼睛他的手臂,残缺的拼凑不出记忆里那个少年的模样。
警察带我去做笔录,我延迟的收到了他的信息。
“顾无言,我可以说这个世界烂透了,因为我早就是数着日子活了。但你不可以,因为你还要活好多好多年。”
“顾无言,那天的月色很美,谢谢你的花。”
燕微雨,他好像总是美好的,虚幻的,任凭千疮百孔万般无奈,仍是无言的,矜傲的,触不可及的。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燕微雨,春天又到了,梨花挨挨错错开了满指,雪白的花瓣堆叠起来,像一捧吹散的月亮。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燕微雨,我怎么看不懂你。
我从大学毕业,没有选择专业相关的工作,而是开始搜集大量的诗歌,学着他们去回忆梦里的人。
燕微雨,那天春日午后,明媚的阳光照的地面暖融融,在老校园里待了不知多少个春秋日夜的猫学长懒洋洋地舔着爪子,鸟儿合着人们的话语声漫无目的地叫,一声长,一声短。
很平常的一天。
我穿过石板铺成的小路去往图书馆,你怀里的书偶尔翻页,一只蝴蝶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