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会,感觉身上粘腻腻的,她打了盆水,洗掉脸上的泥土,露出一张满满是青春胶原蛋白的脸。“夏夏,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那么多土?”陈兰走过来。她现在能慢慢行走了,腹部的伤口长好了不少,王平每每看到,都只叹是奇迹,生产时难产竟然还能母女平安。“姐,我就是挖了点土。”陈兰也不知道她挖土干什么,“先把你身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不用。”陈夏说,“姐,你身体还没有好全,歇着就行了。”“也快了。”陈兰笑着,有些惆怅和释怀,“当日就差那临门一脚了,我肚子里这是个女孩,我知道,一旦临产,我和于家的缘分也就到头了,我那日也是有了活不下去的念头。”陈夏担忧道,“姐……”“夏夏,你不用担心,我还没这么脆弱。”陈兰慢慢的坐下来,面容平静,她的五官不算十分出彩,但是许氏和陈海长的都不错,陈兰的容貌也是中上的。只不过乡下人平时不在意这些,营养不良,又经常下地干活,皮肤晒得黑,但底子不错,其实很好养回来,陈兰的气色现在就比刚生产的那时候好很多。“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为了于家那样的人不值得。”陈兰心结顿解,眉眼舒展,“从今天开始,我也要重新开始生活。”陈夏敬佩的看着陈兰,“姐,你吓死我了,我听你语气,以为你要有什么别的念头呢。”“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经受不了困难?”陈夏摇头。陈兰笑了笑。晚上许氏烧了不少水,让陈兰擦擦身子,换上新衣服,把小丫也抱了出来,粉嘟嘟的小婴儿,一直吐泡泡。“迟来的满月了,陈海,你给孩子起个名吧,总不能一直小丫小丫的叫。”二花和二树围着小丫看,听了许氏的话,顿时不满意了。“娘,小丫怎么了,我和二花还都带个二呢,我们都没说什么。”许氏笑骂,“二花好歹还占个花呢,小姑娘的名字不能这么糙。”陈海不是文化人,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来,他瞅了一圈,没瞅见陈夏,“夏夏呢?”几个人都找。“这呢!这呢!”陈夏灰头土脸的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二姐,你脸上怎么都是土?”陈兰拿了个毛巾给她,陈夏接过去,陈兰说,“今天下午我就见她一脸土,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夏夏,我看墙后有一个坑,那是你挖的?”陈夏擦干净脸,“嗯。”待陈海问她挖坑干什么,陈夏支支吾吾的不说了。“行了,孩子不愿意说就不说了。”许氏笑着说,“夏夏,都在给小丫起名字呢,你有什么想法没有?”“爹起啊,姐,我,还有二树和二花,起的都很好啊。”
陈海被夸的老脸红。“算了算了,依我看,小丫也好听,大不了等她长大了让她自己取一个。”许氏说这是陈海想偷懒,但是也只能如此了。睡觉前,陈兰和许氏说,想跟着许氏学缝补的手艺,许氏担心她身体再累着,但陈兰态度很坚定。“娘,经过你们一个多月的照料,我身体好很多了,在床上躺你一个月了,再躺下去恐怕就废了,做个针线活能怎么累着。”许氏应允了她。……又是一个周末,孙莱给陈夏检查了一下上次布置的作业,又讲了新课,上完课后,孙莱并没有立刻离开青园,而是去见了虞浮凉。他过来一方面是为了和虞浮凉说陈夏课堂上的情况,一方面是说一下讲课的进度。“已经到初中的了?”连虞浮凉都有点惊讶,“这么快?”老林请孙莱过来,是为了给陈夏补从小学到初中的所有知识,但孙莱上课才不过两三次,竟然就把小学学的全教完了。“她学的快,我自然也快了点,不过我觉得,先生其实可以完全不用请我给她补习。”虞浮凉倒是听出来了孙莱的意思,不过既然已经请了,就让孙莱做完他应该做的工作,孙莱颔首,表示他会继续教下去。离开前,他提醒虞浮凉,“小夏课上一直打瞌睡。”虞浮凉从书桌后绕出来,推开门出去,孙莱给陈夏上课的地方是在他的隔壁,单独辟出来的一间房间,算是虞浮凉这间大书房的缩小版。贝斯没人玩,趴在廊檐下很无聊,见到虞浮凉出来,立刻亲昵的蹭着他裤管,虞浮凉挪开脚,让它去找老林。老林最后不常到虞浮凉跟前晃悠了,因为他被罚了,是因为什么事情,估计也只有老林自己心知肚明。贝斯不想去,它摆着尾巴跟在虞浮凉的身后,虞浮凉推开隔壁的门,陈夏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笔,头枕着胳膊,睡的香甜。贝斯四腿发力,跑出去,不一会又跑回来,咬了件虞浮凉的外衣过来,然后掀起两条前腿,把衣服给虞浮凉。虞浮凉接了衣服。“出去。”贝斯:“……”委屈的垂着尾巴走了。……陈夏一觉睡的腰酸背痛,伸伸腰,却感觉到有件东西从她肩背上滑了下去,陈夏低头,认出来了那是虞浮凉的衣服。陈夏拿着衣服出门,贝斯围着她转了一圈,鉴于陈夏和贝斯接触时间长了,对于它的狗言狗语差不多能理解。“你说这是你拿来的衣服?然后是……”“贝斯!”沉沉的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带着淡淡的警告,陈夏抬头,虞浮凉的眸子瞥过来,无波无动。贝斯尾巴一收,藏到陈夏的身后。虞浮凉迈着稳重的步伐走过来,陈夏一点点抬头,他太高了,逼的陈夏不得不仰视看他,见虞浮凉在距离她一臂之距的时候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陈夏下意识后退一步。“先生……”陈夏的后背贴上柱子,而她夹在柱子与虞浮凉之间,呼吸交缠,虞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