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庆熙把那套白色圆袍拿在手上,对着仆人命令:“你们出去,把门关上。”
就算我有亲事,也不愿和你这样的人纠缠到一起。”
柳庆熙想给他换衣服,但傅知安怎么也不愿意,只能靠在屏风后面等。
还没等她去找傅知安,那柳家公子莫名其妙就来拜门了。
待傅知安换好衣服,柳庆熙也去找了件白色圆袍穿上。傅知安无奈扶额:“在柳府这些时间,我就没见过穿过素色,为什么今天忽然穿这身。”
如傅知安所说,柳庆熙喜欢穿亮色,这辈子就没穿过几次素色。
偏偏傅知安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傅父是个强硬的人,傅知安最讨厌他那副说一不二的嘴脸。而傅知安的母亲恰好相反,是个温柔如水的人,傅知安从来都很难拒绝母亲的要求,即使母亲的要求多么无理。
自从到柳府之后,傅知安吃不好睡不好,幽怨暗生,偏偏柳庆熙这人跟没事人一样,每天兴高采烈的。
柳庆熙在傅知安身边蹲了下来,抱住傅知安的腿,仰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看他,委屈道:“你就和我去赏花吧,我这辈子都没去郊外赏过花。”
郊外赏花地点距离三十公里,坐了近一个时辰的马车才到。
傅知安放下茶杯,柳庆熙眼睛亮了亮,从仆人手里拿过衣服道:“你看看喜欢哪套?”
柳庆熙皱了皱眉道:“你说话好不中听,你口口声声说亲事亲事,人家认你这个女婿吗?”
可坏就坏在,明明傅知安去了那处宅子,但现在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不敢兴师动众找,只得生闷气。
柳庆熙越说越急,那嘴角的血一滴滴地往下淌。傅知安本想再争吵,但见他那可怜样,倒也安静了下来。
得了这份协议,柳庆熙一路上都是笑容满面,把那协议书丢在了傅知安面前,
傅知安感觉眉毛抽了抽,身上的柳庆熙像只大型犬,毫不客气地蹭着他。
柳庆熙知道傅知安心里不舒服,但假装不知道这事儿一样,带着傅知安游山玩水去了。
自从知道宋家小姐确实没有成亲的意思,傅知安也对这门亲事彻底泄气了。
柳庆熙一口气答应下来,宋月池也很快白纸黑字写了协议。
柳庆熙笑了笑:“这还不是为了和你搭配吗?这样我们看上去多般配啊,天造地设的一对。”
傅知安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喝茶。这柳家不愧是柳家,府里的茶水都是极好的,比傅知安以前喝的名茶还要好上很多。
柳庆熙的要求也没多无理,本来他最近也烦忧,正是需要去外面散散心的时候。
傅知安喜浅色,随手选了见白色圆袍。
柳庆熙确实也没亏待他,他在柳府的日子也并非不好过。若是柳庆熙能好好跟他交流,他也愿意冰释前嫌,和这人交个朋友。但偏偏这人冥顽不灵,脑子里想的不知道是什么糊涂事。
要说柳庆熙也是个被人捧到大的主儿,这种低头示弱的事情,几乎这辈子也没有发生在他身上过。
傅知安抓住衣服道:“你也出去。”
马车一停,傅知安迫不及待就下了车,他实在受不了柳庆熙的絮絮叨叨了。他毫不怀疑,柳庆熙能说上三天三夜。
也是话本子里常说,有些人吃软不吃硬。若是来硬的,有些人只会更强硬,若是来软的,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话说这边的两人那是纠缠不止,而另一边,有人焦躁难安。
见傅知安的表情松动,柳庆熙变本加厉地在傅知安身上蹭来蹭去,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挨着傅知安不放。大有傅知安不答应,他就一直打滚撒泼的趋势。
宋月池最初听见这话,气得差点把柳庆熙赶出去。但柳庆熙毕竟是高官的嫡子,即使还没当家,但能从他身上得到的好处太多了。稍加考虑,宋月池毫不客气跟他狮子大开口。
京城郊外有片桃花林,现下正是赏花的好时候,柳庆熙高高兴兴地给傅知安准备了好些衣服让他挑。
柳庆熙把手帕放在鼻下嗅了嗅,有股淡雅的竹子味道,那帕上绣的也正是竹。他哼哼两声,把那帕子收进自己的怀中,然后趴在傅知安的胸膛上,扯了扯他的手道:“你别跟我横了好不好?我保证对你好。我发誓,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虽然本来就没报多大希望,但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难免会心里郁闷。
那宋家小姐本意让傅知安先去那偏僻地方住一段时间,那地方是她自己的私宅。只待她找个机会,去和傅知安好好说。虽然她不会下嫁给傅知安,但那张脸实在是叫人难忘,即使成不了亲,来段露水情缘也是好的。
全完了,这趟来京城真是一团糟。
傅知安从袖中丢出手帕,咬紧牙关道:“你放开我。”
傅知安懒得搭理他。
柳庆熙把话说得很清楚,人他要了,宋月池可以跟他提其他要求。但需要宋月池出一份,绝不同傅知安成亲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