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今晚似乎有点兴奋。”
“有吗?”
伴随着这一声轻轻的疑惑,匕首割下的鲜血溅落到那苍白的面具上。面具上诡谲的微笑沾着那一缕鲜血愈发显得邪性。
手中握着的匕首一转,凸起的肩胛骨被轻轻抚过,冰凉的刀锋在温热的肌肤游走,刀刃割开削进皮rou穿透了肌层,撕裂神经,鲜血在刀尖汩汩淌落,刃口在rou里翻搅,钻心剜骨。
恬淡的香气与腥气混杂,倒显得愈发纯粹宜人。
他手腕一翻收了刀。松手,被搅碎了颈动脉的人这时也被他轻松甩开。
沾着血和rou丝的刀尖被雪白的手帕擦拭。
夜晚的昏沉被浓烈的大火照耀。那弥漫到整栋别墅的火焰熊熊燃烧,焰尾的猩红隐隐绰绰,但更多的还是弥漫在半空中的焦腥令人窒息。
“不是吗。”他瞥了眼不远处被开肠破肚还在不住挣扎尖叫的人,直到最后鲜血溢出口鼻,死不瞑目。
身边的人踱步来到最后一个人身边,那诡谲的面具依旧微笑着,在利落的一声枪响后,面具上那黑黝黝的狭长双眼似乎都染上了血色。
“兴许吧。”
陈秦听出了他语调中的愉悦。
……
夜晚天空的那燃燃红艳并不影响红色跑车在环山高速公路上的疾驰。
那本该低沉的轰鸣声因为不断的加速而变得高亢,暗色的车道上划过一道道因为急弯而留下的车痕。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虽然脸上的面具还没摘,但从伸展的手臂也能看出他的惬意。
“坐在千万豪车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自己买一辆不好吗,又不是买不起。”坐在车后座上的人目不斜视
“不一样,”他不赞同的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低碳出行,从我做起,出任务的时候不能这么做,但平常还是可以的。”这可是他儿子告诉他的。
“……”车后座的人脸上同样带着面具看不清神情,但想必也是沉默以对。
自己差点忘了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了。
跑车再次划过一个急弯,车胎急转,尖锐的车鸣再次响起。
“嗬……嗬……”两人随意的闲聊并没有减轻驾驶座上人的颤抖,紧紧抓着方向盘的手随着副驾驶座人的有一回没一回的敲动而急转方向盘不断逃过生死一劫。
那微笑的面具随着仰头而被抬起,“嗯?来了。”
什么、什么来了?
极度Jing神紧绷的人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声音。肥胖的脸上是早已因为过度恐惧而失血殆尽,但仅仅听到这一句话语显然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敢抬头,不敢转头,他自己此刻的命悬一线,所以只敢死死盯着面前不断拐弯的方向盘。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黄白的牙齿死死打战。那小小的眼缝因为紧张而极力张开露出黑色抖动的瞳仁。
“拜拜啦先生。”他随意拍了拍驾驶座上人的肩,吓得人一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的人直接跃出跑车顿时目呲欲裂。
“不!”失去了对方Jing准指挥的车辆显然无法准确拐弯,他直接松开双手,转过身猛地一扑想抓住那人。
恐惧与玩味的视线相互对视,他仿佛看到了面具下的眼尾轻轻上挑,被干脆利落割下的衣角仿佛是被死亡的镰刀斩落。
他闻到了一阵香气,却仿佛又是鲜血的味道。
“轰!”
环山公路上的一簇绚丽的猩红与山顶的漫天红霞相互映衬。前者是转瞬即逝,而后者还在享受焚蚀生命的快感。
挂在绳梯上的人一摇一荡,又吹了声口哨。
“不错的烟花。”尾调是一如既往的诙谐。
高速旋转的旋翼下是唰唰刺耳的风声。若隐若现的机舱外壳是一轮猩红的弦月。收拾好一切端坐着的陈秦出神地注视着天空上那轮真正的弦月。
另一个人在直升机上依旧没什么坐相,懒懒地仰躺在后座,整个人“大”字敞开。松了的面具挂在脸上半遮半掩,只能依稀看到那光滑白皙的下巴和一抹鲜红。
“下个月15开会,去吗。”
“不去。”会议哪有儿子重要。
“上面的人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黎谨眼也不抬,“只要是他们说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是重要的事。”
“……”以往长篇大论却永远都说不到重点的会议——有时候黎谨说的的确是对的。
“……所以你真的不去?”
“不去,”他才不要听那老头的唠唠叨叨,“有这功夫还不如做个任务。”给他儿子攒学费,黎谨嘴角肆意的笑容怎么止也止不住。
现在的孩子怎么要报那么多的补习班?他皱着眉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游手好闲,对比起隔壁家孩子一天三门兴趣班三门补习班不重样黎谨就头皮发麻。
他想起自己之前在某富豪家里随意翻看的国际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