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巴掌。
还是没反应。
沈云海跪到床上,又扇了自己两耳光。
脸很疼很疼,但阴茎还是软的。
仿佛缺了点什么。
沈云海眼睛通红,他环视着小小的房间,目光落到书桌上时停住了。下了床,撅着屁股从书桌最里面掏出一个盒子,拿出一本巴掌大一指厚的书,认真看了起来。
几分钟过后,沈云海把盒子重重塞进桌子里。
没用,还是软的。
他用手去摸,终于有了点反应,但随着他的动作,内心升起一种焦躁感,那一丝快感也随着身体的不安消失了。
到底缺了什么。
沈云海呆呆坐在地上,他的眼睛很酸,眉心额头胀胀的,可他不敢闭眼睛,陈青是驱散不走的幽魂,一直飘荡在他的记忆中。
可他实在太疲惫了,靠着靠着,某一个时间,眼皮就彻底合上了。
他果然梦到了陈青,陈青像鬼一样缠着他,不管他逃到哪里,陈青都牢牢跟在他身后。在一条熟悉的巷子里,他被抓住了,手脚也绑了起来。
恶鬼般的陈青依然很英俊,绕着他飘来飘去,脸上刻画着他标志般高傲不屑又带着一点恶意的笑。奇怪的是,他没有觉得恐惧,郁闷的胸口也通透起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满胸腔,使他的身体微微发起抖来。
现实中的沈云海蜷缩着身体靠在床边,他的手无意识伸向双腿之间抚动。而梦中的沈云海,瞪眼看着跨在他脸上的恶鬼陈青脱掉裤子,露出两瓣光滑雪白的圆臀,低笑着蹲下身来。
就当他懦弱吧,就当他没有勇气,不敢自救,就当他瞻前顾后,白白作践自己。可当你面对一个两难的抉择,两个同样望不到底的悬崖,必须选一个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沈云海也曾幻想过当英雄,但做英雄要牺牲,他只尝试了一次就被迫终止了。他也不想当狗熊,如果可以,他什么都不会选,顺其自然让这一切都过去吧。等陈青玩腻了放过他之后,他再找个陈青看不到的地方痛骂这个侮辱虐待他的人渣,再用余生去痛恨懊悔怜悯自己当初的软弱无能。
这应该是最常见的结局,但沈云海不能这样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他在被强暴的过程中产生了性快感。更不得了的是,他好像有点喜欢上了那个强迫侮辱他的人渣。
沈云海不知道剪个头发居然那么贵,他兜里的钱不够。
理发师抱着胳膊看他翻遍了口袋,沈云海的两边脸终于红成了同一种颜色。
纠结一番,他打给了陈青。
刚说一句,陈青就给挂了。
不过微信多出一笔转账,还有一条语音。
“给你的嫖资。”
付完了钱,回家的路上。
沈云海回复了一句,“谢谢。”
陈青大概在玩手机,回得很快,还是一条语音,“剪完了?我看看。”
沈云海还没选好是发照片还是拍视频,陈青突然打来了视频。
陈青穿着长袖睡衣,支着下巴躺在床上,一上来便是,“好丑,好贵,你是不是被人宰了?”
沈云海还不习惯他这么熟稔的语气,一时间竟然卡住了。
陈青轻哼一声,“蠢东西,难怪刘晗那个废物挑你下手。”
沈云海对答自如了,“对不起,我太蠢了。不过他真没欺负我。”
“非得被人打脸才知道疼?他撞你那一下白撞的?说你蠢你还真不长脑子。”陈青懒得理他了,“挂了,明天带瓶漱口水,以后给我随身带着,不漱口不许舔逼,只能舔屁眼听见没?”
沈云海又噎住了。
但是被陈青一提,他也想起来了,不久前他收作业时刘晗的本子掉到地上,他弯腰去捡,被刘晗撞了一下。
原来刘晗是在找他麻烦,原来陈青比他先一步注意到了,原来陈青,一直在关注他。
沈云海家离一中不远,步行只需二十分钟,为了躲避早晚高峰的人车流量,沈云海习惯性走小路到学校附近,然后再汇入拥挤的人潮里。
小路安静,狭窄,大多分布在一众老建筑内。
那条僻静幽暗,两侧坐落着老房子的小巷,就处在某条小路的一侧。
沈云海路过这里许多次,从没有多看过一眼,这样的巷子,一路走来实在太多了。但那天放学,他看见了一只灰里带白的小狗,从小路的另一侧,迈着毛茸茸的小短腿,吧嗒吧嗒钻进了巷子里。
人是不能给自己的每一个行为都安排上合理动机的。
所以尽管他事后找了一万个理由去解释,或许是出于喜欢,或许是无聊,或许是……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会没有缘由地跟上小狗的脚步,一起进入巷子里。以至于后来咬上了陈青的鱼钩,再也翻不了身。
……
天色渐暗,随着最后一缕暖色的光亮消失在天边,整条巷子也变得孤冷寂静起来。
两侧的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