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撞破了。”惠卿没有再多说,再不放心她也无法多待,她必须回去工作了。“真没想到。久仰你的大名,却竟是见面不相识。眼拙,眼拙了。”戴洛说,用的 是标准国语。戴洛和希文握过手后,对面分别落坐。纪先生打电话给戴洛,转达希文有意与他见 面晤谈,他告诉安若时,她沉默许久,只说:“你见机行事即可。”她在忙著找房子, 准备正式成立“欧梵”办公室。一副准备建立战场开战的样子,他曾半嘲半打趣地说她 。“该是我说这句话才对。”希文回道。财务经理说得没错,戴洛的中文说得极好。各自点过咖啡和茶后,两个男人露著友善的微笑,心中却各有城池。“不知费先生邀见有何指教?”“不敢。我想首先我们免去先生的称呼可好?”“好,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你可叫我run或戴洛。”戴洛咧开闪亮的白牙。“我个人喜欢戴洛这个名字。”“戴洛。”希文颔首顺意。“我了解你代表‘欧梵’财团在台湾从事投资。”“诸如此类。怎么?你有生意介绍给我吗?”“将来希望有此荣幸。是这样的,据我所知,‘欧梵’的投资在台已行有几年,我 感到很好奇,何以未曾听过贵财团在本地有成立公司名号呢?如果我问得太冒昧,请见 谅。”“哦,好奇心人皆有之,我了解。不,我不介意。‘欧梵’前几年一直在观察和奠 定基础阶段,不过我们就快成立办事处了。‘欧梵’财力雄厚,绝非非法集团。和我们 谈交易,你可以尽管放心的信任我们。”戴洛停下来,等送咖啡、茶过来的侍著离开。“现在,我也有个问题,为什么你对‘欧梵’如此好奇?”“大概相等于‘欧梵’对蓝氏的好奇。”希文温和地回敬。“不知道你可否告知,‘欧梵’何以针对蓝氏而来?”“希文,你相当直率、坦白。”戴洛无辜地微笑。“不过我恐怕不明白你带控诉意 味的话,是什么意思。”“言重了,戴洛。”希文喝一口咖啡,叠起腿,靠向椅背。“‘欧梵’自来台后, 所投资、并购的对象只有一家公司,蓝氏。这,令我不由得不怀疑,‘欧梵’是不是有 计画地企图并吞掉蓝氏整个企业。不过你既只是派驻在台的代表,也许你并不知详情, 仅奉命行事?”如此说,一半有激将意味。英国人的骄傲天性不容人指称他们屈居人下,为人差遣 。何况观察戴洛言谈举止和穿著,希文相信他来自英国上流社会。他没料到戴洛很有风度,谦逊地接下了他的讽嘲。“很惭愧,确实如此,我只是拿薪水的。不过恐怕你误会了,希文。‘欧梵’没有 并吞蓝氏之意,这两个字太严重了。我承认,‘欧梵’原先了解台湾企业界市场后,确 实视蓝氏为头号对手。当我到达此地做了些进一步的深入调查,发现蓝氏其实危机重重 。因此,不妨说,‘欧梵’事实上是拿钱为蓝氏解决了些难关呢!你说是不是?”一时间,希文为之语塞。这是障眼法,却也是实情。“戴洛,我还有个问题请教。”“请说。”“‘欧梵’会不会刚巧在金融界也有投资呢?”“唔,这就牵涉及内部行政机密了,恕难奉告。”希文也没指望得到答案,不过碰运气一试而已。“有个‘欧梵’欧洲服饰精品店,是直属‘欧梵’,或凑巧同名呢?”这是见机行事的时刻了。“我能不能请问你为何如此卫护蓝氏?”戴洛不答反问。“此话怎讲?”希文静静问回去。“由刚才至今,”戴洛慢条斯理啜著茶“嗯,好茶。我是说,希文,你给我的感 觉,仿佛你今天是代表蓝氏向‘欧梵’来提出质询。但我了解你自己经营一家服装公司 ,而且扬名海外呢。莫非贵公司也是隶属蓝氏的一支分支企业?”“虽然这与你无关,我无意无礼,不过我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没有。‘丝筑’和蓝氏没有直接或间接关联,然而我的确和蓝氏纺织有生意往来。”顿一下,希文决定无妨,便接著告诉他“我本人和蓝家颇有私交,因此对蓝氏另有一份私人的关切。”“原来如此。”戴洛品著茶,神情愉快。“那么,不知可否告知今天约谈的主要目的?”他避开了关于“欧梵”精品店的问题,不管他回答或再避开另一个问题,希文皆等 于达到了今天见他的目的。“我想请教‘欧梵’真正负责人的大名。”这问题在安若预料中,戴洛给他她的答覆。“李梵。”希文头上像挨了一记闷棍,又是李梵。“这位李梵,是先生还是女士?”戴洛笑。“是女士。”“我也许问得太多了,”按捺住急切,希文冷静地又问“不过,只是好奇,李梵 女士多大年纪?她是中国人吗?”“啊,希文,你应知道的,询问女士的年龄,对我们而言,是极不礼貌的。我可以 告诉你的是,她是道道地地的中国人,很时髦但非常端庄的一位淑女。我非常尊重她。 ”他问安若“李梵”是谁时,安若只说了一个字。“我”因此他又附加道“也很欣赏她。她是个多才多艺,非常奇妙的女士。”“听你这么说,我真想有幸一睹芳容。有可能吗?”希文的渴望不是装的。他胸口 有个闷葫芦,快把他的胸腔挤破了。“这很难说。她行迹飘忽不定。”这是真的。“不过,我若见到她,定会向她提及 并转达你的好奇。我想她会乐意和你见面,她对你在时装界的成就十分仰慕钦佩呢。”希文听得出后面这段话中的空洞。他们接著谈了些戴洛对台湾各方面的观感,希文 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