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对朴枫,那只是片刻的互相安慰与治疗,没有热情。蓝(王玉)要她,需要她,爱她 的身体,这才是她的满足。她的前夫开始忽略她时,适在她生产过后。她是慌的,以为自己的身体不再吸引他 。她用过心,努力过,得到的是敷衍似的反射性动作。朴枫从来不相信他的理由,工作 累只是他的借口。当她拿和别的男人的韵事刺激他,他竟毫不在乎,她更肯定他早已不 忠实,苦无证据而已。巧识蓝(王玉)的最初,朴枫是有心逗她的。蓝(王玉)迷住她的,是她逗她时,她羞 怯、无措的表情。朴枫原来仅想戏弄戏弄她,跟她玩玩。蓝(王玉)却认认真真地抓住这 份关系。朴枫怜她,惜她的,是她的纯真不解事。多么讽刺。满足了她婚姻生活里的空虚和不安全感的,竟是这只金笼里的金丝雀。她们互取慰藉,但不互相牵绊。朴枫由这份关系里得到的自由,来自蓝(王玉)家庭背景的束缚。而她之陷入这层关系,也为了蓝(王玉)的出身。蓝氏间接地毁了她的婚姻,她从蓝家人身上要回这笔帐,朴枫自认合情合理。蓝(王玉)或许无辜,但她又何辜?“如果他要你,你怎么办?”“不会的。”“(王玉),你有没想过?万一他发现了,我们又该怎么办?”蓝(王玉)沉默了一会儿。“我会很小心。”“纸包不住火。”蓝(王玉)退开身子,看着她。“你要和我分手?”她有些激动。“我愿意结婚,也 是为了我们。”“我明白的。”朴枫哄她。“我在为你著想,小傻瓜。如果你完完全全地拒绝他, 他一定会起疑心。你和我不一样。我生活里还有男人,你呢?你拿什么来自圆其说?”“我答应尽量多找时间和你在一起,你还要男人?”蓝(王玉)幽怨地瞅著她。“你不懂,因为你从来没有过男人。男人”她声音里隐透出酸涩的怨怼。“男人能给你的更多,更好,更完整。”“我不要,我只要你。”蓝(王玉)哭了起来。“如果我结婚,你就要甩掉我,这个 婚我不结了。”“不哭。你听我的话,我们才能天长地久,否则一定会露出马脚的。”“为什么?我不懂。”“你嫁给他,却不跟他上床,他会不怀疑吗?要是他调查起来,后果就难堪了。你爷爷第一个不会饶你,我也跟著会被拖下水。”“我不是真的嫁给希文,”蓝(王玉)说明,泪水还挂在睫毛上。“我们说好了,这 婚姻只是障眼法。爷爷的病使它不得不提前,说不定也会使它提早结束。”“你在咒你爷爷呢。”“他目前情况反正不乐观。”她抓住朴枫的手。“希文不会对我有非分要求,我们 之间一直像兄妹一样。”“你太天真了,(王玉)。男人就是男人,得到你,等于得到整个蓝氏,他既可得人 又可得财得势,他会不要?你别傻了。”蓝(王玉)摇摇头。“希文不是这种人。他若有此心,早就可以顺著爷爷的意娶我, 不必等到现在。”“情况不同。现在是你去求他娶你,人财皆是你双手捧著奉上,他取得心安理得, 不怕人说长道短。你或你家其他人,照样没话可说。”蓝(王玉)现在就没话可说了。“我我没想过这个。”她语气狐疑,但已被朴 枫说得心念动摇了 。“我该怎么办?现在取消婚礼,爷爷会气死,全家都不会饶我。”“没叫你取消啊,傻瓜。只要你婚后偶尔顺著他,当当他名副其实的老婆,和他睡 睡觉,不教他起疑心就行了。”“我做不到,就是这一点我做不到。”“你做得到的,你是女人呀。而且相信我,和男人做,感觉完全不同。”“不要,我害怕。”“那我们只好到此为止。”朴枫柔和的脸变冷酷。“我有我的生活和尊严,不能跟 著你冒险。”“不,不要这样。”失去她的恐惧胜过她对男人的畏惧,蓝(王玉)妥协了。“好, 我答应你。我试试。”
“不能试,要做到。”看着朴枫强硬的神情,蓝(王玉)感觉到她自小即熟悉不过的,令自己憎恨、焦躁不 宁的无能为力,那种无名的沉重的悲哀。“我一些朋友告诉我有家新开的服装店,专门进口欧洲最新款的时装。明天我们去 逛逛,帮你挑几件漂亮衣服,你要做个最美丽、动人、诱人的妻子。”蓝(王玉)眼前浮现她爷爷严峻、嫌恶的眼神。?你这穿的是什么衣服?打电话叫裁缝到家里来!?“蓝(王玉),你听见了吗?”“嗯?”“明天下午,我们去买衣服。”“好。”尽管已经筋疲力竭,手边的工作似乎有越来越繁重的感觉,希文仍然思念著安若。他这辈子还没有如此接近过任何一个人,但是她一面打开一条通道容许他走向她, 一面仍然藏著大部分的她。不知怎地,当他思索著有所隐瞒的安若,仍不自觉地便浮上狄兰德的倩影。同时想 到她们时,那种混沌迷惑的感觉依旧,什么缘故?他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拉回到堆满重要文件的大办公桌上。对他而言,它们是一团乱 线。他花了一个星期,一天待在这和它们奋战、互相琢磨耐性超过八个小时,终于将它们理成一个一个线球。现在接下来要做的,是找到每个线球的线头。蓝嘉修进来时,他正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