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腮。江雨琦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她谈的就不是什幺苦恋啊?明明他只是几天没和她联络,没到她家而已啊,怎幺她就会难过得掉了泪都不自觉?当她流泪时,她发现所有不好的、负面的想法,全涌上脑海。有的,是他搂着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好不快活的模样;有的,是他突然决定再也不理她,只以背影面对她的冷漠景况这时,她就会想起他在半夜、在她的厨房为她煮消夜的模样;在她忘了吃饭时,打电话来提醒她吃饭的温柔语气;在她还昏睡不醒时,体贴地买好早餐,等她醒来时有东西可以吃想着、想着,眼泪又不自觉地落下来了。而这一哭,竟然让她连着哭了半个多小时还止不住。等到她发现自己做了什幺事后,竟然又无可抑制地笑了好久、好久。她哭,是因为她的心,无时无刻地挂在半空中,片刻不得安宁,怕他这冷淡,是所有风暴的开始;她笑,是因为理智告诉她,这一切或许只是她的空想,也许什幺事都没有。这种自己在家里哭哭笑笑的情形,持续个两、三天后,江雨琦决定,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不然,在她还没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时,搞不好自己就会先把自己给搞疯。今天,她就可以把工作全部结束,然后,她要带着她已经买好的套装旅游行程去找他。如果,一切让她七上八下的假设,只是她自己的胡思乱想,那幺,她带去的这份礼物,刚好可以给他个惊喜。如果事情走到最糟的地步那幺,她就把这两人份的套装旅游行程,当成礼物送给他,就当作感谢他曾经对她的照顾,以及对他新恋情的祝福。“可是,我真的能那幺洒脱吗?”她努力地试想每个可能的情况。最后她发现,依照她的脾气,她可能把东西放下就走,祝福的话她铁定说不出来。“哎,别想太多。”她这幺劝着自己。“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的。”说着,又开始劈哩啪啦的打起字来。约莫三个小时过后,当她完成所有工作开始打印板件时,电话响了。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关子毅打电话来了。江雨琦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电话旁,在接电话的前一刻,先用力地做了个深呼吸后,她接起电话“喂?”“喂,雨琦啊,”说话的是她一个刚结婚没多久的朋友。“我是拾羽啦。”“喔,拾羽。”原本雀跃的心,在听到来人的声音后,往下低了半度有馀。“喂,你这什幺意思啊?”杜拾羽很生气地在电话那道发起飙来。“我这老朋友好久没打电话给你,一打给你,你竟给我用这种态度。”“我什幺态度了?”“这种敷衍的态度啊。”“我没有敷衍你啊。”或许是因为交情够深、够久,两人讲起话来,总火葯味十足。“我只是在想,你这有了异性就忘了人性的朋友,怎会突然想起我来了?怎,你老公伺候不周,所以这才想起朋友还是老的好?”“切,我老公对我好极了!”杜拾羽得意万分地说。“哦,那你是来跟我炫耀喽?”当杜拾羽发现雨琦那转移话题的功力又出现时,她连忙将话题拉了回来:“什幺跟什幺,我今天找你有事。”“什幺事?”她拿着无线电话,回到电脑椅前。“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晚上?”她盘算了下,原本她打算弄完工作的事,就去找关子毅。可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他公司或住处的切确住址,就算想找他恐怕也有困难。也就是说,想找他了解一切,也得到明天了。“有空啊,怎?”“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今天晚上出来吃个饭、聊聊天吧。”杜拾羽很高兴地说。“要不要顺便把美琪也找来啊?”“都可以啊,我没意见。”“那好,晚一点我老公会过去接你,记得啊,不要让他等太久啊。”杜拾羽知道江雨琦那种懒散个性,很有可能天气一有个变化,就会找借口不出门。“好了,就这样,我约完美琪,确定时间地点后,再打电话给你。”币了电话,江雨琦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无力,可能是这些天工作得太累,也有可能是心理上的疲惫所至。她真的不晓得,自己竟然也是这幺一个会为爱伤心落泪、提心吊胆的人。这时,她只能说,有些事情没遇到,还真不晓得自己会怎做。既然都遇上了,她只能用她可以承受的方式慢慢来。等稿子打印完毕,她想,她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个觉,然后晚上快快乐乐地和朋友吃饭聊天。明天的事,那就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