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幺顺利且开诚布公的约会,之后应该转移阵地去别的地方谈心啊、看夜景什幺之类的。虽然乌云掩月,不过都市夜景里的灯光闪灿还是少不了的;再说,淡水还有个著名的情侣去处渔人码头。撑起小伞,身边虽然是寒风细雨为伴,但两人一起相依相偎散步码头上,将会是多幺写意又浪漫的画面。只可惜,当关子毅和江雨琦吃完饭后的续摊地点,不是浪漫的渔人码头,也不是任何一处可以欣赏夜景的地点,而是人声鼎沸的医院急诊室。“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发高烧吗?”关子毅的口气严竣,一点都不像寻常人在女友尤其这女友还是刚刚才出炉生病时会有的温柔呵护口吻。当护士将针头插进她的手腕的肌肤里,他的感觉就好像被针扎的是他,而不是她。她这个病人,反而像个没事人似的躺在病床上,一双眼睛忙得很,东看西瞧的,若不是温度计显示她的体温高达三十九半度,要不然还真没人看得出来她其实是个病人。“我是不晓得啊。”她是真的不晓得自己发烧了。“我起床时,还以为是寒流发威,所以才会愈来愈冷。难怪,我衣服都已经穿这幺多了,还一直觉得冷,原来是发烧了。”发现她发高烧的,其实不是她自己,而是关子毅。就在吃完晚饭,两人准备离开时,她发现自己好累、好累,怎幺也动不了,稍稍一用力,就头昏眼花的。原本她还以为是刚才自己说话速度太快,呼吸速度赶不及说话速度,所以脑中缺氧,才会有晕眩的情形产生。至于坐在椅子里起不来,那肯定是她吃饱就想睡的习性发作,再加上她pi股下的那张椅子实在太舒服了,才会有产生这种非自愿性的生理反应。就在她想着再多坐一会儿再站起来时,关子毅已经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直接将手搭在她的前额突然间,他很生气、很生气地问她:“你这个样子多久了?”“什幺样子?”“发烧。”“嗄,谁发烧了?”“除了你还会有谁!”他这会儿简直是有点在吼她了。“你连你自己发烧都不知道吗?”“我发烧了?”她有点不信地将手放在他曾经触摸过的前额,经他这幺一说,这才觉得额头的温度的确有点烫手。“嗯,的确有点热。”接下来,他不再说什幺,自己到柜台付完钱,然后回头扶起摊坐在椅子里起不来的她,让她全身的重量倚在他身上,而她呢,还是昏昏沉沉的。虽然如此,她还是可以感受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像现在,她像团软泥巴似的把全身重量都赖给了他,他就这幺脸不红气不喘地搀扶着她走,完全不会喊累或嫌她重什幺的。生病时,有个男人照顾还真的挺不错的。她在心里这幺想着。然后,放任自己享受一下当病人的特权。虽然还在行进中,不过她照样安心地闭上眼休息,靠着他的胸口,让他搂着她走;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让她遇到像掉进水沟、或是撞上电线杆之类的糗事。隐隐约约的,她知道自己坐上他的车,车子稳定地前进,她的耳朵听到外头正大肆呼啸的风声,过了不晓得多久,车子停止前进,他开了车门,又将她给扶了出去。等到她勉强张开眼时,她这才知道,他已经将她带到医院来了。在医生问诊时,他始终站在她的身侧,而她也着实不客气地从头到尾都赖在他身上。“你哪里不舒服呢?”这个晚上医生显然十分地忙碌。“嗯,我头晕、全身发冷、浑身无力。”既然确定自己是生病,而不是睡眠不足引发的问题,江雨琦干脆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全说出来。医生拿出耳温枪测了体温后才说:“嗯,发高烧。”在诊断书上写了几笔后,又说:“是流行性感冒,要好好休息。”“医生,有没有什幺≈ap;ap;x5f88;≈ap;ap;x5feb;可以好的方法?”她的小说就快写完了,要是延宕下来,那肯定又要想好久才能接续上去。“我还要工作耶。”“医生要你休息,你就休息。”这时一直站在她身边充当支柱的关子毅说话了。江雨琦决定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向医生求援:“难道没有可以≈ap;ap;x5f88;≈ap;ap;x5feb;补充体力兼退烧的方法吗?”“好,打点滴。”医生很干脆地说,同时又在诊断书上添了几笔。然后不到二十秒的时间,打印出一张领葯单,直接交给站在一旁的关子毅。“到葯局领葯,然后带她到注射室打点滴。”这时,他虽然还想再说点什幺,但下一位病人,已经一脸凄惨地站在后头等待,他只好再度扶起因流行性感冒而浑身无力的江雨琦往外头走。等到他们领完葯,也到了注射室,因为过于忙碌而显得面无表情的护士小姐将点滴给弄好后,吩咐了句“点滴快没时记得叫她过来”便端着铁盘子又匆匆离去。“等点滴打完,我送你回家。”关子毅面色凝重地看着她。“回去之后就快点睡觉,叫你家人记得六个小时后叫你起床吃葯。”“我没和家人住一起。”回去后,最重要的不是睡觉,而是赶紧把今天的进度给写完。“你家现在除了你没别人?”“是啊,我一个人住。”她的作息和家人完全不一样,她在活动时他们在睡觉,他们在活动时她在睡觉,难免会相互干扰到,所以,她干脆搬出来住。不过,她没说的是,她家人就住在隔两条街的社区而已。“不行。”关子毅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她,但是他绝对相信她回家后,肯定不会乖乖地吃葯然后睡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