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州托她去查时南奚身边那只进口仿生人的来历。这些日子她几乎散出去了自己所有的资源,将国内现存的仿生人的信息收集了个遍。
可以说,目前国内尚无智慧型仿生人的制作技术,所有这种东西都是进口的。一查报关单和进口数据,境内的仿生人目前只有十八台,其中八台都是在国家科学院内部供研究使用,另外几台要么是富商猎奇买来的,要么是贵族学校里科学课上用,剩余一台是罗吉尔公司寄来的deo,就放在嬴联科技的车间。
每一台的去向都清清楚楚,并且也没有听说最近谁报告仿生人失踪的情况。
时南奚家里这台凭空冒出来的又是个什么东西呢?她溜神了,手上那张查询报告捏出了折痕。
冷不丁时巍屿抬头,发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时巍屿问。
“噢,没……没怎么。”方识君推了推眼镜,这事儿有点子蹊跷,她还没和郎昕州联络过,还不能就这么直接告诉时巍屿。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时巍屿敏锐,当即发现了她一直捏在手里的纸。
方识君低头看了看,笑了,从容答道:“看我这记性,差点给忘了。时先生,这是中央美院吴瑾教授叫人送来的请柬,邀请您参加这次的国际艺术博览会。”说着,她将手中一张冰蓝色卡纸展开,恰恰好挡住了那份查询报告。
时巍屿接过:“奚奚的导师?”
“对。助教说,这次南奚又一次考了全系完-
nancy直播间在线人数不断增加,评论和弹幕的数量空前绝后。哪怕时南奚还没打开摄像头,只是上线待着,他的观众呼声也已经掀起了新浪潮。
平台大数据敏锐地抓取到这波流量走向,顺势再推波助澜一发,将arvelonancy推到午夜区头条。
时南奚戴着白瓷面具,面无表情地盯着满屏幕的粉丝的爱意。
一文不值。他心想。
从他六年前刚出道至今,他的直播间就一直很火爆。点进来的每个人却都仿佛蹲在网线上的一匹饿狼,觊觎着、窥看着,给他无尽的鲜花和掌声,就巴望着能从他雪白的身体上咬下几口淋漓血肉。
每个轻佻的昵称和爱意,本应该珍而重之地赠给心爱之人,却被这些人的指尖轻飘飘打出来,通过不要钱的网线往素不相识的他身上砸,只为了看一眼他在屏幕前发骚。时南奚觉得廉价。
自己也廉价。
往羊绒摊子上一趟,赤条条白花花的肉体,他就跟那些放在ebay网上任人选购品评的肉菜差不多。
不由得,他抓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扼紧。他曾在屏幕前自杀了三次,十几刀二十刀地划,鲜血止不住地流,滴在他斑斑精液的身上。
让你们再看,我吓死你们!全都吓死!吓到你们听见nancy都怕,再也不敢点进来。十岁的时南奚恶狠狠地想。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他的癫狂与血腥反而吸来了更多人,他们围着他鲜血淋漓的身子欢呼、狂欢,更加把他抬到高位,大家觉得这小骚货简直辣透了。
忽然,一只温厚的手掌按在了时南奚肩头,紧接着,洛尔微微俯下身,将下巴搁在他发顶上。时南奚微闭了闭眼,深深吸口气,短暂地忘记这些糜烂的一切,说服自己去感受仿佛来自时巍屿身上的温度。
“今天不能直播太久。”时南奚与洛尔厮磨着,很快身体上情热起来,偏过头蹭他:“平安夜哥哥肯定会回来,不能叫他看到。”
洛尔松了松领口,任由他索取温热,却将目光投向屏幕。
今天在线人数达到了一百二十万,整体来看,时南奚直播间的观看量是上涨的。然而,初次点击的观众人数比例远远超过了常驻粉丝。
洛尔一扫数据就分析出来,有几个眼熟的id没在。现在的热度主要是靠新粉堆起来的。
没来的那一批可是铁粉,每一场雷打不动地从头到尾守着,有些粉丝甚至干脆把饭都端来电脑前吃,就是生怕错过任何一帧nancy的表演。然而却在今天,他们不约而同地失踪,连上线都没上。
当然,这些时南奚是不可能发现的。他看到自己的直播间、看到自己的粉丝、还有自己高到爆棚的人气就想吐,怎么可能有心思去分析什么老粉新粉!
不动声色,洛尔将目光收了回来,专注在汗涔涔的时南奚身上。
这小家伙已经把自己蹭出了反应,潮红的面色蔓延到了脖子。洛尔将手伸进他衣领,准确地找到了他的乳尖,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他们在房间里交欢得天昏地暗,楼下的郎昕州却接到了个电话。
是时巍屿打来的。
开门见山就听时先生说,罗吉尔那块硬石头今天破天荒地主动来联系,态度也与之前180度大转变,低三下四的,反过来请求重新与嬴联科技和谈,之前合作合同的条款都好商量。
时巍屿一整个摸不着头脑,被他们弄得有点ptsd了,只觉得这家合作伙伴反复无常,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