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没人会提。两人分分合合好几次,严海漾自己也低调了许多,就严烺不当回事,偶尔会调侃几句。
“不来慈宁你去哪儿?阿芝说你是车祸,怎么回事?报警了吗?”
手中的钢笔正好划下最后一笔。笔用太久有点漏墨,烺字的一捺微微晕开。
严烺一扔笔,梁趣立刻将小桌板上的东西收了起来。他半躺在病床上说:“我倒是想报警,就是家里的事闹到派出所去,严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严海漾心里一紧,不消猜就懂了他的暗示。严盛冕20几天前从美国回来,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这……
“你确定是盛冕做的?”严海漾挣扎着问了句,实在不想把自己的侄子想得太坏。
“追我的一辆车车牌万a6666,你说是谁的?”当初为了拿到这个车牌,严盛冕和李升记的二公子李容争得不可开交,最后严海潮动用了关系才拿到手,为此还和李家闹了个不愉快。
严海漾年纪一长,脾气要比以前平和许多,张口劝道:“之前就想和你说做事别太绝,一下子把他父子俩的职位都撸了,就严盛冕那猪脑袋除了打打杀杀那一套还能想出什么来?”
严烺有些不耐烦:“你是来替他求情的?现在脑袋被开躺医院里的是我,严盛冕日子过得好好的。美国公司的审计报告前阵子就发你了。严海潮父子俩做的吃里扒外那点事,我没请律师把他们告上法庭就不错了,看在一家人份上没动他们一点股份,怎么着我心慈心善就该被他们追着打?”
“我哪里说你该被追着打了?你这大刀阔斧地整顿,一下子逼退严海潮,他怎么可能不和你闹?就不能慢慢来!”
“哦,像你们那样吗?忍着他胡作非为十几年,养得胆越来越肥,不做尽调就敢花高价收购一家濒临破产的酒店,乾坤挪移把钱转到自己口袋里。怎么,要我等他把整个严商都搬光了再动手?”
严海漾一时语塞。严烺是不讲情面的,高管会议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批驳她这个姑姑的事没少干。但他确实对事不对人,要不然也不会在严石城退位后,直接拔擢她担任集团cfo。
“行行行,知道让你做坏人了!你好好养病吧,我就提醒你一句,严盛冕没什么头脑,别把他往高了想,小心点。”
人都逃回美国去了,严烺晾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应付地说知道了。
严海漾啰嗦归啰嗦,口风还是很紧,没让公司里家里其他人知道这事。兄弟阋墙本来就不怎么光彩,何况最近因为美国公司整顿的事,公司股价一直在波动,没必要再平添波澜。
严烺断断续续工作了一上午,头疼得难受。快中午时郑副院长过来看他,见梁趣手上拿着几份文件,淡淡地说:“你这样的轻微脑震荡通常一到三天就可以出院,如果用脑过度头痛加剧,五天十天很难说,还可能长住下来。当然医院病房不像你们酒店,长住也给不了折扣价。”
严烺见过郑乐芝几次,干练利落话不多,倒是头一次见她说冷笑话。
他本来也没想再继续,索性挥挥手让梁趣都拿出去。
郑乐芝见他如此配合,倒是有些奇怪。毕竟严海漾嘴里,严烺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郑姑,”严烺没叫她院长,摆明了是要攀点私人关系,“我现在头晕头痛意识不清记忆混乱,住院三天不够,先来个五天吧。”
……郑乐芝还是头一次见到住院点“套餐”的。
“你什么意思?”她挑眉问。
“我早上问过何医生脑震荡有什么症状,他说头晕头痛意识不清记忆混乱,我感觉这些我都有,不得多住几天?”严烺指指郑乐芝身边的住院医生。
何医生一脸无奈。病人是这么说的,可照他看,病人都能在床上看文件,远没到他说的那么严重。但他也不好反驳说不行,万一真有事,都成了他的责任。
郑乐芝看了眼何医生,让他先出去,转头问:“你想怎么做?”
严烺能做什么?事情早晚会有人知道,总不能轻飘飘的一句脑震荡就过去了。他从容地说:“我车祸受了重伤,三天肯定不够,至少五天七天,不能浪费了别人的心意。”
郑乐芝算是听出来这小崽子的意思了。她想起严海漾之前在家里好几次说过严烺霸道独裁野心大,看眼前这病态中依然张扬的神情,能想想得出那样子。不过严海漾说到后面又总是无可奈何地承认“严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浪的浪废的废,真能扛起严商顶头的就他了”。
郑乐芝手背摊在掌心上,端正地说:“如果三天后症状没有好转,你可以继续住下去。不过慈宁的病床和你的时间一样宝贵,有些病人一两个月都不一定等得到,希望你的脑震荡能尽快恢复。”
郑副院长既没拒绝也没接受,给了个委婉的退路,又提醒他把握分寸。这说话水平难怪能镇得住直肠子的严海漾。
严烺也不会为难她,又聊了几句别的,把她送出了门。
下午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小时,当中醒来好几次,一些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