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无缺陷才能称得上,差一分一厘都不行。
那天剩下时间,严盛夏没再说那么多话,也没提过他哥。沈屹原的那句反问,让他心里一直惦着一件事:余知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难道他的人生也不能算圆满吗?
他想了很久,一直想到洗完澡躺在床上也没有得出答案。然后他打开微信页面,在首页划了两三下找到已经挤到很下面的余知崖,踌躇了一会儿,发了信息过去。
夏朽刃:我后天要去英国了
夏朽刃:和丁笙一起去,就是你上次看到和我玩跳舞机的女生
对面没有回音,可能是没看到。他看了下时间,旧金山现在早上快九点,余知崖应该起床了。他觉得自己很突兀。明明之前说好不会再打扰,现在又主动微信说东说西,可能余知崖就根本不想理他。
怎么办,已经撤不回了。他后悔地补充了两句。
夏朽刃:我就随便和你说下,不是要打扰你
夏朽刃:你当做没看见好了
他感觉自己唱了场尴尬的独角戏,不得不自己找退场,最后搜了个“怪不好意思的jpg”表情包发过去,当做结束。
严盛夏后来没再玩手机,听着歌迷迷糊糊睡着了。快凌晨两点时,他感觉手心有震动,眯着眼一看,余知崖发了条消息过来。
余知崖:过得开心点,小朋友
八个字,一个标点符号,没了。
严盛夏将手机一扔,闭上眼继续睡觉。但他的大脑像是被启动了开关,回忆的齿轮嘎吱转动起来。他清楚记得,那是余知崖第一次带他去游乐园,出来后站在广场上和他说的话。他当时并没有被严盛夏动不动与小朋友吵架的坏脾气惹怒,而是冷静地看着他,摸了下他的脑袋,轻描淡写地说:过得开心点,小朋友。
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就像余知崖在路上遇到的一只无关紧要的小野猫,唯一能得到的只是他口头的怜悯,从前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