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果撇去吵架的那点不愉快不说,和沈屹原的这场做爱是严烺几十年人生中感觉最好的,那种把人束缚在怀里、将他全身染满情欲、看着他在欲望中迷失放纵的满足感,和最后高潮带来的刺激,几乎不相上下。
甚至让他感觉纵然拥有全世界,大抵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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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屹原第二天早上是被葛深电话吵醒的,问师兄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去接林教授。他一看时间九点多,睡过头了,忙说我立马赶过来。林教授是流体学领域大佬,麻省理工终身教授,曾和张教授同在一个师门下,此次回国受张教授邀请,来给明实大学做一个讲座。
林教授的航班11点到,要是赶去学校再出发,大概率会赶不上。沈屹原琢磨了半分钟,给葛深打了电话,说让他坐学校接贵宾的专车去机场,自己从市区打车过去,两人在接机处汇合。
打完电话,沈屹原才发现房间里静悄悄,严烺不在。他想起严烺昨天晚上留了下来,应该是早上走的。怎么走了不说一声?沈屹原隐隐有些不适。但他没时间滋生什么情绪,快点出门要紧。
等沈屹原五分钟冲澡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时,房门打开,严烺走了进来。
“起床了?衣服来不及送洗,我让他们给你弄了套新的过来。”严烺指指沙发上的纸袋。
沈屹原想着今天有正事穿脏衣服确实不合适,说了声“谢谢”,急匆匆进卫生间换衣服。出来时,他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半,得快点赶去机场。
严烺看他匆匆忙忙来回转,问道:“你赶时间?”
“嗯,11点要到机场接人。”
“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坐地铁快。对了,你帮我退下房,押金直接退回我卡里。我先走了!”沈屹原脚步不停,拿起手机往外走,等不及听严烺的回音。
厚重的实木门发出嘎达一声,自动关上。室内又安静了下来,留下一地凌乱,还有密封空间内未散去的淡淡的纵欲气息。
严烺感觉自己又被丢下了,心情不太爽。收拾好出门见助理和酒店总经理在门口候着,斥责说早上打前台让来收脏衣服,过了10分钟才来,布草间那帮人在干什么吃的?
酒店总经理低着头,回说刚好是退房高峰期,布草间的人忙不过来迟了几步。下次您有什么需求,您再直接吩咐我就行。
严烺不依不饶:我能找你,酒店其他住客也都找你吗?我雇你一个堂堂总经理,就天天处理这种杂事?
酒店总经理心里觉得委屈:你这后来不是也打电话给我了么?要不大清早7点多哪儿给你买衣服去?
严烺瞥了眼默不作声的酒店总经理,盯着电梯上方跳跃的数字说:早上我在酒店晃了一圈,布草间有几个人在空着聊天。退房高峰期还能这么空闲,不管是怠职还是人员冗余,该裁的就不要留了。其他还有些问题我会让梁助整理好给你。
酒店总经理万没想到,小严总偶尔住一次店,会来个神秘顾客调研,一时间全身都紧张了起来。他其实想叉了。严烺陪着沈屹原纵情一玩,哪儿有什么心思来个神秘顾客调研。他是怕吵醒沈屹原,出门打了个电话,见隔壁收拾退房的客房部员工动作慢吞吞,觉得有些问题,又去楼上楼下晃了一圈,才发现情况。酒店这行业,口碑其实主要来自于面向住客的基层员工,要是他们没做好就很容易会出现堤溃蚁穴,这是管理的大忌。
严烺下了电梯后直接坐车走了,临行前吩咐说:3608房间的房费连押金全部退还给住客。
那天沈屹原在接待林教授的晚宴结束后,发现酒店原封不动退回了1280,780的房费加500押金一分未收。另外昨天晚上转账给严烺的536,因为对方没收,也退回到了他的卡里。
沈屹原乘地铁回家时,给严烺打了个电话,问780是他付了还是酒店搞错了?
沈屹原的口气不太好。这两个答案中的任何一个都代表麻烦,他都不想应对处理。
但严烺给了他第三个答案:这家酒店归严商名下,哪儿能有让你付钱的道理?!
如此充足的理由一时间让沈屹原不知道说什么,脑袋里冒出四个字“壕无人性”。
他头疼地问:“万海市哪些四五星级酒店是严商的?下次我避开点。”
严烺正在书房里看发过来的印尼市场报告,漫不经心地说:“不多,就十来家,还有几家只是参股,经营权不在严商手里。”
沈屹原想让严烺把这些酒店名字列出来,但严烺估计是不会答应的,还可能取笑他一番。他没再说什么,心里很介意明明是他安排好的餐厅和酒店,到头来又变成严烺付的,好似他轰轰烈烈喊了一番口号,实际主控权还在别人手中。
他揉揉眉心,仰靠在椅背后说:“你能不能别这样?我能负担得起餐厅和酒店的钱。”
纸张翻动的声音停了下来,严烺心底有些不怀好意地乐了:原来你也体会到这种无力感。他随即抛出了一个“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