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带我回家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我想跟你约个时间,请你吃顿饭,你觉得怎么样?」
张之冶偷摸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拒绝。
刚睁眼看到吴钧那张黝黑的脸,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不法分子闯进了他家,听到那人叫了声“二少爷”他才反应过来。
说来也奇怪,这人看起来很an,没想到声音那么好听,一点也不厚重,反而有一股溪流一般的清澈感。
张之冶不禁开始好奇他的年龄:“你今年多大了?”
很奇怪,第二天早晨居然是吴钧叫他起的床。
张之冶仰头喝完牛奶,用大拇指擦去嘴角的奶渍:“这个我还没想好呢,回来你自然就看到了。好了,我要出发了。”
“吴钧,二少爷也可以叫我iven。”吴钧目光平直,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只有嘴唇微微翕动。
杜憬晚上收到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张之冶坐在副驾驶给杜憬发消息,明天就是十月六日了,是他二十三岁的生日。
在拘留所吃惯了杜憬做的早餐,现在吃三明治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张氏二公子的生日自然要热热闹闹地过,这几天放国庆,杜憬肯定有时间。
陆从慎有些苦恼:“生日礼物不应该送花吧?我自己再想想,明天见。”
“什么时候开始干这行的?”
“哟,还去染发做造型了?”邱灿伸手想去碰碰张之冶的头发,被他
杜憬回了一个“可以”过去,随后将陌生号码添加为联系人,姓名邱灿。
杜憬无目的地滑动着手机屏幕,良久,还是咬了咬唇,给陆从慎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幸好在家里吴钧是不用紧跟着张之冶的,张之冶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去了。
“让iven和你一起去。”
吴钧:“十八。”
吴钧的房间也是挨着张之冶的房间的,付清颜解释说是为了方便保护他,以防一些不好的意外发生。
张之冶转过头:“这么小?”
“好,我一定全力配合。”吴钧回答他,而后下车替张之冶将车门打开。他把手垫在车顶,等张之冶下完车后才重新上车将车驶进车库。
“二十八。”吴钧言简意赅。
“没办法,在我十八岁那年我父母出车祸去世了,家里资金链断了,幸好我会些跆拳道和散打,经人介绍才干了保镖这份工作。”吴钧语气平淡,看不出来他有多伤心,大概是因为他早已接受了那个残忍的现实。
邱灿和柯贤已经到了张之冶的家,两人手里都提着大大的礼盒。
“虽然你是我的保镖,但也不用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我还是需要个人空间。为了安全考虑,你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无论我什么时候打电话你都要第一时间接。”说到这儿,张之冶顿了顿,“不管我妈给你开多少工资,只要你配合我,我每个月多给你两千,从我的私人账户走。”
“明天是张之冶二十三岁的生日,他邀请我晚上八点去他家参加派对,还把他家的地址发给我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杜憬猜想陆从慎现在肯定是满心雀跃地问他,咬着下唇的力度便更大了。他心里很痛苦,但他还是愿意帮助陆从慎:“我也不清楚,不过他挺喜欢你上次托我送给他的百合花。”
张之冶恢复能力不错,躺了一个月就又生龙活虎的了。
杜憬先陆从慎一步挂掉电话,胸腔里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捏在手里,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叫什么名字?”看到杜憬肯定的回复后,张之冶收好手机,决定先和这个保镖交流交流。
“喂?”那人的声音依旧清澈好听,将杜憬带回了他们的大学时代。
他皮肤黝黑,但五官端正,看上去很有男子气概。一身得体西装将他的腿勾勒得更加修长,虽然他本来就很高。
“染什么颜色?”付清颜问道。
“妈,我一会儿出门染个发。”张之冶吃着三明治,道。
吴钧住在张之冶家里,看得出来付清颜很赏识他,竟然让他和他们一起用餐,连在他家工作了二十年的曲衷都没有那种特权。
张之冶从小活在蜜罐里,虽然他还没记忆的时候父亲就因病去世了,但付清颜和张之然的爱填满了父爱的空缺。虽然没尝过这样的痛苦,但他有基本的共情能力,他明白吴钧这十年来有多么不易,为了这场雇佣关系能顺利进行下去,他觉得自己该讲两句。
杜憬,你该放手了,一个连告白都不敢的胆小鬼,还有什么苦苦挣扎的权利?
不管怎样,帮帮他吧,他幸福了不就够了,哪还能奢望你也能够获得幸福呢……
夜,七点半。
“好啊,明天我去你家找你。”听筒里传来陆从慎的一声笑,“对了,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我好给他挑生日礼物。”
十月五日下午,一个自称是他家保镖的男人来接他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