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准备一辆车。”一旁的老大林志道,现在有了人质,他们变得游刃有余,“到了我们要到的地方我们自然会放了他。”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出尔反尔?”陆从慎目光森冷,神色严峻,这些刀尖舔血的人怎么能够轻易相信,“你得给我个保证。”
刀锋紧贴皮肤,划出一条血线。张之冶喉结一滚,连呼吸都放轻了。
“你有机会跟我谈条件吗?”林志挑了挑他粗矿的眉毛,小人得志一般,“三分钟后我要看到车,要不然他就得去西天见佛祖了。”
“好。”陆从慎点头,朝一旁的杜憬道,“备车。”
然而杜憬刚迈出一步,让他们所有人都心惊rou跳的一幕发生了。
张之冶居然抬腿使劲踩了壮汉一脚,趁他喊叫的空当用后脑勺狠狠向后撞,而后在短短几秒内给了一旁的林志一个侧踢。
林志没想到受制于人的张之冶会来这么一下,脸被他的脚踢得都快变形了。
一旁的壮汉红了眼,举起刀子对着张之冶就是一阵乱捅。
林志更是发起狠似地举起拳头向他袭来,每一拳都使了浑身的力气。
见形势不对,陆从慎急忙冲上前,身后的警察也跟着一拥而上,他们打斗的空间极速缩小。
张之冶被林志一拳打中胸膛,没给他喘气的机会,壮汉一刀捅向张之冶腹部,嘴角带着毒蛇般的Yin笑。
刀被抽离,伤口刹那间鲜血直流,像是断了线的血珍珠,不住滴落。
突然身体向后一趔趄,张之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很想看清是谁,可是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眼睛睁开,体内的温热正急剧减少着,腹部变得很凉。
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张之冶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是灵魂出窍了。
“我先带他去医院,剩下的交给你们!”陆从慎将张之冶拦腰抱起,步调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跑出了巷子。
属于怀里人的血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溅出一朵朵惊心动魄的、妖艳至极的玫瑰。
三年前陆从慎卧底在面对大毒枭时也没有这么慌张过,他感觉自己抱着张之冶的手都在可怕地颤抖。
鼻尖的呼吸也是从未有过的紊乱,看着张之冶变得惨白的唇和毫无血色的脸,他再次感受到生命是如此脆弱。
他好怕,好怕张之冶的生命就这样悄悄地从他手里溜走,他不能接受!
陆从慎抱着浑身是血的张之冶钻进警车后座,而后自己走进副驾驶,一脚油门下去,响着警笛的警车绝尘而去。
路上其他车辆瞧见后方出现疾驰的警车,懂事得立刻让出路来,不到十分钟时间陆从慎就赶到了市中心医院。
车门都没空锁,陆从慎抱起张之冶直奔医院,他大叫着,嘶喊着,让护士火速安排急救,誓要将张之冶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陆从慎制造出很大的动静,在场所有人都在看他们,胆子小的人甚至被他们身上的斑驳血迹吓得失声大叫。
然而在如此吵闹的环境中,怀里的人依旧安静得像个美丽可爱的天使,好似下一秒,就要回到他的故乡。
邱灿一瘸一拐地来到急救室,急救室的门紧闭着,上方显示着“手术中”。陆从慎穿着被染了一身血迹的警服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都是我的错,怪我没和他一起去巷子跟踪。”邱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揉乱了自己的发,情绪消极。
[张之冶,你个自命不凡的笨蛋,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上哪儿找骂去啊?听见没有?不准丢下我一个人,你他妈走了我怎么给钟楚他们解释?我怎么跟阿姨解释?所以,一定不要走啊,你脾气那么坏,阎王爷是不会要你的,你知道吗?]邱灿两手交握,紧阖双目,似乎在为急救室的男人祈祷。
将犯人尽数抓进公安局后,杜憬没有参与审讯环节,而是直奔市中心医院。
走廊里安静得不像话,似乎掉根针都能听见,因此杜憬的脚步声显得过分突兀,不过这并没有惊扰缄默不语的陆从慎。
“你来了。”邱灿朝他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
然而此时杜憬的身心已经完完全全被颓废地坐在地上的陆从慎所占据,他根本没看见邱灿的表情。
从大学直到现在,杜憬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落寞的样子,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如此无力,如此颓唐。
杜憬一步一步走近他,蹲下身慢慢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张之冶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会长命百岁……”
邱灿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忍住心中的不适,别开头尽量不看两人相拥的画面。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是一位女护士,她十分紧急:“病人失血过多,急需大量输血。”
“抽我的!”邱灿一瘸一拐地上前,来的路上他的拐杖掉在路边没来得及捡,“我和他一样,都是a型血!”
“抽我的,我是o型。”陆从慎离开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