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晴擦拭着shi漉漉的头发,背对着镜子,一只手捏着吹风机呼呼地吹。他的后腰就蹭在案台上,有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那个新同事给他消息轰炸了不少,全都是在炸他为什么不解释受伤这件事的。
亓晴扫了一眼,划开了手机的提示消息。他单手打字回了句自己弄的,就把温酥雨的对话框开了免打扰。工作要求他得加所有同事的好友,真是苦恼。
亓晴的朋友圈开了三天可见。但如果打开以前的历史记录,就能看到他在三年前还会发的很多旅游照片和视频。基本都有纪风。
他不出镜的时候,不是他在摄像,就有他的声音做背景音。
亓晴的生命是被纪风包裹住的。
他三年前开始工作的,再在那之前,是大三在美国做交换生。再更早之前…应该就是认识纪风。
亓晴眯起眼睛,把吹风机的风开到最大,迎着那股吹来的温热的风,开始回忆起记忆中的少年。
纪风出现那天风很大,刚开学,谁都不认识谁,亓晴本想乖乖上完课就回家,被同桌叫住说一起打球啊。他就放学留下来打球。
纪风放学的时候才来,怀里就兜着一个篮球,笑得很邪很坏,说我错过了什么没有。
他同桌也笑得前仰后合,说该错过的一样没有。
他们就开始打球。
亓晴球技不错,但对纪风还是甘拜下风。那时候他俩身高没差那么多,可纪风很会飞。他能蹦到篮板上去灌篮,还能投三分。准确率没那么高,不过他一跳起来就很装逼。
纪风跳起来滞空的时候,笑容就正对着他,他的防守变得一无是处,对方高抛过头顶的篮球划破了空气,再重重地灌进了篮筐。特帅,亓晴现在想起来还会心跳加速。
也很奇怪,纪风其实三分准确率真没那么高,偏偏就是他挡在面前防守那次,他中得无懈可击。
亓晴又拿毛巾把发尾的水滴擦干净,再拽着吹风机猛吹。确定干透了再关电源,把吹风机收好。
出了洗手间,就看到已经睡着了的纪风。对方四仰八叉地躺着,脚踝被铐在了床脚。
亓晴走过去蹲下身,检查纪风身上的伤势。确定不会因为拘束出问题后,亓晴爬上了床,又凑过去轻轻吻了吻纪风的嘴唇。他只是贴了一下就分开。
纪风不喜欢刷牙之后再接吻。他嫌脏。
睡觉前,亓晴又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手腕上被手铐长期禁锢搞出来的伤痕,疲乏地睡去。
春宵苦短日高起,第二天睡醒,纪风就拽了个手铐过来,把他双手手腕拷紧,攥着那手铐中间的地方,把他cao到求饶。
亓晴总是在思考为什么自己在纪风胯下就能说得出口这么多没皮没脸的词儿。对方也没威逼利诱他啊,他怎么就怂了。
等解开手铐,都已经过了正午。但今天是周末,亓晴就放弃了摆脱。他在睡前就知道纪风要这样了,不然就会把对方手也铐好。
亓晴等纪风乏力,这才爬起身去清洗。短短二十四个小时内他已经洗了两次屁股,仔细灌肠了三次,想起来还是有点狼狈的。他揉掐着红肿的routun,挨过巴掌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痛,真是多亏今天不上班了。
亓晴舒了口气,想到上司昨天说的庆功宴。周五开庆功宴,其实也挺合情合理。如果纪风同意的话,他也挺想去的。
亓晴很多年没喝过酒了。
洗完屁股,亓晴又爬起来换好睡衣,去把纪风抓起来也换睡衣。他碰着对方shi漉漉又脏兮兮的旧睡裤,放进脏衣篓,又把底裤也放进去。
纪风在家不穿袜子,他被惯坏了,在家里跑从来不穿袜子拖鞋。
他跟着纪风去过他家里,纪家家大业大,那么大个豪宅扫得一尘不染,当然不用鞋袜。现在离了父母…亓晴轻轻蹙眉,他就是纪风的保姆。
亓晴赚的工资挺多的,他职务也挺重,不然老板也不会在听到他说不给加班的时候也聘请他了。现在工作了三年,已经是稳定下来的高薪白领。
但这点钱对纪家出身的小少爷来讲,可能就是杯水车薪。
跟着他,其实挺苦了纪风的。
亓晴爬起身,看着坐在床边甩着脚的纪风,忍不住唇角扬了扬。“你心情变好了吗?”连带着他心情也飘起来,像一朵云从他心上浮了起来。
纪风点头,看着他的眼神难得平静。他额前的碎发都快挡到眼睛了,像卷毛小狗。
亓晴很清晰地记得他没刘海的样子,纪风适合露额头,他长得丰神俊朗,撩起头发就能看到美人尖。
他以前头发都是竖起来的,是那种很刺儿的前刺,前额一点白色挑染,特显他帅。
纪风在国外那两年还会染铂金发色,梳大背头,把那个很考验发际线的造型打扮得出奇的Jing致,似极了宫廷皇室的世代贵族。
他穿着手工剪裁的意大利西装晚礼服,打着Jing致又昂贵的领带,优雅地轻轻伸手,亓晴就觉得自己像那个搭上王子手的灰姑娘,脚下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