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完影刚一回头,姜阈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杯酒,他自己刚倒的,已经喝了半杯。
“姜阈。”梁东言神色微微肃然,他坐过来,重新拿掉他手里的酒杯:“喝太多了。”
姜阈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底红意密布,他望着梁东言摇了摇头:“被开除那年,为一场三千块的商演,我和主办方喝了一晚上,喝到吐,吐了继续喝,那才叫喝多。”
姜阈轻声地、慢悠悠地、把梁东言告诉他的事原封不动地背了出来。
梁东言神色缓缓沉下来,他紧盯着姜阈,喉结滚动两下,声音暗哑,语气严厉:“这事早他妈过去了,不准记。”
“过不去。”姜阈面上怔忪,他忽然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眉头微蹙:“这里难受。”
梁东言紧咬着牙,他蹲到姜阈面前,抓住他的手放到一旁,他深切而温柔地望着人,声音柔软下来:“姜阈,你是不是困了?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姜阈被梁东言抓着的手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回握住,他低了低头,嘟哝着:“我陪你吧,我陪你跟他们喝酒,你喝不了的时候我帮你挡着。”
梁东言嗓子发紧:“我不跟他们喝了,早就不喝了。”
姜阈抬眸看向他,然后他忽然伸出另一只手,碰了一下梁东言的眼睛,然后捂住,声线微微颤抖:“不看我了,我对你一点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
扣子解不开
梁东言猛地将姜阈的手扯开,明暗不定的灯光里,他用力地注视着姜阈,眼底痛意汹涌。
下一秒,梁东言起身,然后弯下腰,将喝得昏沉的人打横抱起。
本来就有不少人正关注着梁东言的动向,等梁东言做出这个动作后,那些原本偷偷看着的人瞬间沸腾了。
“啊———”
“我靠这是在做什么!”
“天啊~天啊~~”
梁东言充耳不闻,抱着姜阈大步朝通道走去。
葛北思看到后感觉自己要死在这个大年初一了,她眼看着一堆人忍不住想掏出手机,于是飞速冲向通道旁,一把拉开控电箱,然后“咔哒”一声,把整个酒吧的电闸给断了,酒吧瞬间陷入黑暗。
这时梁东言已经抱着姜阈走了出去,葛北思拉了电还不罢休,反手把门锁了,不让这群人追出去拍。
梁东言的车就在酒吧门口,这会儿已经十一点,酒吧门口只有服务员,梁东言把姜阈放进后座,又问了个服务员能不能代驾,然后自己坐到姜阈身旁。
“你住哪家酒店?”梁东言上车后问姜阈,语气微愠。
“我没喝醉。”姜阈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可以走路的,不用抱我。”
梁东言:
“酒店,我送你回去。”见服务员已经把车开出停车场,梁东言催促着姜阈。
姜阈点点头,似乎在回忆,等服务员漫无目的开了两公里,梁东言已经准备带姜阈重新开一家酒店时,他终于开口了:“吴都饭店。”
吴都饭店是东吴一家老牌豪华酒店,年轻人住的不多,多是政府、学校做一些外宾招待时选择的酒店。
酒店位置离酒吧很近,夜里路上车又少,不到十分钟车子便进了吴都饭店的停车场。
“我可以走。”车刚刚停下,姜阈便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见车门打不开,又转过头直愣愣地看着梁东言,动作很大地指了指车门,示意梁东言打开,有点呆。
梁东言确信他喝多了。
车门解了锁,梁东言下车扶着人朝吴都饭店大厅里走。
这家酒店的装修和设施都偏传统、年代感很强,不似梁东言住过的那些五星级酒店,倒像个正儿八经的会堂或图书馆,大厅不大,但整体感觉很厚重、也有质感。
“朋友陪同需要登记哦。”见梁东言要扶着姜阈进电梯,前台服务员连忙阻拦道。
姜阈转头看了眼梁东言,又看向前台:“他没带身份证。”
他记得很清楚,梁东言告诉他的。
“电子的行么?”
梁东言扶着姜阈走过去,服务员似乎认出了他,暗自吸了口气后点点头:“可以的,这边我给您登记。”
姜阈幽幽看着梁东言面不改色地掏出手机,很快把自己登记在了姜阈的房号下。
“你不是说没带身份证么?”电梯里,姜阈靠着墙,低声问。
梁东言看向他,光明正大道:“是没带,只有电子的。”
姜阈在国外生活了好几年,早早忘了国内不少身份信息的注册和登记都可以用电子的替代,他抿了抿唇,“哦”了一声。
姜阈订的是个套房,吴都饭店一直是东吴市优秀中学生的赞助方之一,各赞助方除了奖学金,还会根据经营项目给出一定的奖励。
吴都饭店每年都会给优秀中学生获奖者两晚的套房体验卡,供给学生和家长一起出游使用。
姜阈的一直屯着没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