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拿钱跑了以后,韩枞为了还债,不得不辍学去一些三无企业做童工。他为了不给亲戚添麻烦,就一边照顾父亲一边打工,那两年他被骗进过传 销组织,被骗去卖过白面儿,洗碗卖啤酒扮小丑、甚至在街头乞讨、给人当情绪发泄“机器人”,靠被打被骂被侮辱挣钱……总之,成年人都不一定扛得过去的,他一步一步熬过来了。
陈彦明“嘭”地砸了下桌子:“跑就跑了吧,还他妈拿钱跑!拿钱跑了也就罢了,还他妈又跑回去!Cao她大爷!要不是陈欣跑回去逼他爸离婚,他爸也不会自杀!不要脸!太他妈恶毒了!”
苏骆不敢相信这种在电影电视剧、新闻报道里才会看到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韩枞身上。他手抖得有些抓不住手机,便把它放在桌上打字:【他爸爸是被他妈妈逼死的是什么意思啊?】
“陈欣她挺着个大肚子回去找结婚证要离婚,找不到就骂老韩他爸是废物,骂他骂他怎么还不死,说他拖累了韩枞”陈彦明灌了一大口酒,声音有些哽咽:“当天凌晨,他爸趁韩枞睡熟了,就从床上爬了下去,找了把剪刀割了手腕”
父亲出事后,韩枞彻底成了孤儿,他原本打算继续打工挣钱,但是被陈彦明的父母找了回去,让他重读,说钱的事情他们会帮忙想办法。
陈彦明说:“韩枞当初天天揣着把剪刀去学校,我以为他想不开,想给他扔了,结果他说他只是用它来提醒自己,得向他爸学习。”
苏骆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陈彦明连忙安慰他,“不是学他爸自杀,他是提醒自己不要对世界充满敌意。”
韩枞他爸出车祸的原因是在高速上遇到一台逆行的小车,他开的是大货车,要碾过去那车人就玩完了,于是他父亲选择了牺牲自己——踩刹车。结果引发货车侧翻,这才出的事。
即使当年那么难熬,韩枞身上也没有任何戾气。他以自己的父亲为榜样,学着与人为善,与自己的不幸和解。他甚至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试着去理解陈欣在面对那种情况时,她被内心的无助和痛苦左右,而不得不做出她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所以,韩枞并不恨陈欣。
“我爸不是因为我妈才自杀的。”韩枞当时看着那把剪刀,语气平淡地说:“活着才是最难的,我妈给了他不用再坚持的理由。”
陈彦明说完,抬眼看见苏骆已经哭成了泪人。
他抽泣着比划:「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舔舐糖果
17
d市飞来的一架飞机于当地时间9点45分准时降落在s市机场。20分钟后,韩枞拖着行李箱站在苏骆家门外。
开了门,苏骆呆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
“加了两天班。”韩枞语气轻松,笑着说:“还好,赶在了十二点之前。”
他没让苏骆知道,他是赶了两个通宵,把启动新店所需的一系列计划方案做出来,以这个作为交换条件,换他“临时跑路”回s市。
“你们两个还要在门口深情对望多久啊?”陈彦明的声音传过来:“要来首背景音乐烘托下气氛吗?两位亲。”
苏骆面色微红,忙接过韩枞的行李箱,让他换鞋进屋。
而后他推着箱子穿过玄关、饭厅,走到客卧,将行李箱推放在角落里,期间韩枞没理会陈彦明的嚷叫声,安静地跟在苏骆身后。
苏骆准备转身时,韩枞忽然喊他的名字,说:“我可以抱你么?”
苏骆站在那儿没动,他想对韩枞说你可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抱我亲我都没有关系的,我不会生气。
但他也只是这么想。
“我有点想你。”韩枞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扑在苏骆耳边,然后他听见韩枞说——
“其实是很想你。”
苏骆觉得耳朵有点痒,他刚想伸手去摸一摸,手就被韩枞握住了,紧接着,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链——
普通到随处可见的红绳以相思结的编织手法将一颗红豆玲珑骰固定在手链正中。韩枞拽着红绳末端往外拉,相思就围住了苏骆。
苏骆怔怔地望着那条手链。他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相思结编得有些松,透过罅缝能看见苏骆手腕上的皮肤。
——要不是那颗玲珑骰子是顶极白玉、红豆是上好的珊瑚石,这手链看着就像是在5元任选的小商品店里买来的。
“抱歉,水准欠佳。”韩枞握着苏骆的手腕,说,“相思难解,想用它跟小舅舅讨要一个拥抱,但是”
叹了口气,韩枞说“算了”,想把手链取下来。
苏骆立刻伸手,阻止了他。
韩枞:?
静了几秒,苏骆面色泛红地比划:
-可以抱一下,就一下。
苏骆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韩枞把下巴搁在他肩上,闭了闭眼睛,满足地勾起了嘴角。
“再抱一分钟。”韩枞说,“别推开我。”
韩枞太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