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咸和四年西元329年y历二月,效忠朝廷的各路人马终於合力扫平了叛军。在此之前,建康g0ng已化为灰烬,小皇帝司马衍只能把祖父陵寝外围的建平园当作临时g0ng苑。
有些大臣指出建康城残破,提议迁都。然而,司徒王导坚称建康自古是“王者之宅”。众臣纷纷予以响应,终究达成了协议,依然定都建康。此後,朝廷任命褚翜为丹yan尹,致力於重建京城。
褚翜是谢尚的姐夫褚裒的堂兄。谢尚寄居於褚翜和褚裒的堂伯褚诞在浔yan的太守官邸,已有一年多了,一旦获知京城日趋安定,当然打算尽快回去。谢尚的妻子袁nv正以及同来避难的宋禕也都期待返京。
於是,在y历三月初五yan历四月十九日早晨,谢尚和袁nv正夫妇以及宋禕分别准备出发。两辆雇来的马车停在褚太守府大门外等候,行李也都由褚太守府的仆役们装上了马车。
这一天是官府休沐日,褚诞在家,倒是他的夫人出门了。谢尚要依礼辞别,就偕同抱着襁褓中nv儿的袁nv正,一家三口进入褚诞的书房。不料,褚诞面对表字仁祖的谢尚,并没说出“一路顺风”之类常用的祝语,却表示要在仁祖贤侄离去之前,请仁祖帮一个忙。
谢尚很感谢褚诞这一年多的收容,就很愿意为褚诞效劳,而毕恭毕敬请示道:“褚伯父有什麽事,尚请尽管吩咐!”
“这,我昨夜跟你褚伯母商量了很久,徵得了她同意,今天才好委托贤侄。”褚诞吞吞吐吐说道:“是这样的,仁祖你带来的那位阮夫人,如果我没记错,她夫丧快满了。我想,她回京去无依无靠,不如留下来。”
“褚伯父要阮夫人留下来?”谢尚愕然问道。
“是呀!”褚诞点头答道:“你褚伯母看她挺乖巧的,同意让我纳她为妾,只是不太好意思去对她直说。趁着她还没来辞行,麻烦仁祖贤侄去跟她说说吧!”
“不,不行!”谢尚急促摇头否决道:“很抱歉,这个忙,晚生不能帮。”
“为什麽?”褚诞讶然问道。
袁nv正也对丈夫谢尚投以诧异的目光。虽然,袁nv正也认为褚伯父太老,配不上宋禕,但谢尚的否定态度实在不够委婉,丝毫不像谢尚平常彬彬有礼的作风,未免让袁nv正费解。
“褚伯父已有好几名侍妾了,何不多保重一些?”谢尚勉强找出了一个藉口来回答。
“那几个侍妾,哪个能b得上阮夫人哪?”褚诞眯眼笑道:“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b阮夫人更标致的美nv。”
“是啊,ai美之心,人皆有之。”谢尚附和道,随後顺着话题坦言道:“正因为阮夫人太美,所以,晚生也想在她夫丧期满以後,给她一个归宿,而且早就跟她说定了。常言道,先到者先得。敬请褚伯父见谅!”
“什麽?”褚诞惊问:“你已经跟她说好了?那为什麽她要另外坐一辆马车,不跟你们夫妇同车回京呢?”
“那是因为,阮夫人夫丧未满,晚生也就尚未跟拙荆讨论纳妾事宜,才让她先回阮家守满丧期。”谢尚赧然答道。
站在一旁的袁nv正再也忍受不住了,狠狠盯着谢尚,恨声质问道:“你是什麽时候给阮夫人承诺的?我怎麽毫不知情?”
“对不起,娘子!”谢尚低下头,含着愧疚致歉:“我在咸和二年腊月中旬西元328年yan历一月上旬到中旬,带阮夫人前来浔yan途中,就把我的白玉尾戒送给她了。”
“你!”袁nv正火冒三丈,愤然叫道:“难怪,我好久没看到你戴那个尾戒了!你事先没跟我商议,居然私下跟她定情了!一直瞒着我,害我不明究竟,居然把她当作好朋友看待!你,你们,太过份、太过份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怒吼方落,袁nv正就抱着怀中惊醒啼哭的婴儿,狂奔了出去。谢尚惊呆了,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慌忙去追,但没追上。袁nv正已在大门口坐上了原本要载一家三口的马车,吩咐雇用的车夫启程,疾驰离去了。
谢尚默然回到了褚诞的书房,就看见宋禕在这间书房里。宋禕也是来告辞,却面临了褚诞的挽留。
“阮夫人,”褚诞好言劝道:“方才,仁祖的妻子一听仁祖说要纳你为妾,就气跑了。由此可见,她容不下你。我家夫人脾气可b她好多了。你还是别跟仁祖走,留下来吧!”
谢尚听到了褚诞这番话,不等宋禕回应,就抢先说道:“褚伯父,阮夫人已经收下了晚生的定情物。请褚伯父不要夺人所ai!”
宋禕怔怔望了望他们两人。刹时之间,她不知所措。
谢尚则转向宋禕,急切催促道:“阿妃,你快告诉褚伯父,你要跟我走!”
宋禕这才看清了自己的处境。虽然她并不想成为谢尚的侍妾,但更不愿留在年逾五十的褚诞身边。她要回到阮孚所遗留的别墅去继续守寡,那还是得先跟谢尚同行回京。她思量至此,就柔声说道:“褚大人的关怀,我十分感谢,可是,诚如谢公子所言,我已经收下他的定情物了。尚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