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知被骗,泪涌出,边磕头边痛心道,“皇阿玛!皇阿玛!”
索额图怕他乱说,突然不知何时一把匕首在太子的背后直直地插了上去,瞬间鲜血直流,守在康熙身边的御前侍卫登时冲了过来,一脚踹翻了索额图。
八阿哥这时也急了,大叫道,“隆科多!你为什么还不出手!”
隆科多仿佛没听到,向前一步,对众人道,“皇上有旨,今日乱臣贼子,以下犯上者,一律军法处置!”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脸色一变,怔怔地愣在那里。
正在这时,只见得两个将领手扶腰刀,一身军装笔挺地大步进来,来到康熙面前行了个大礼,中气十足道,“罪臣狼是,罪臣年羹尧,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狼是道,“皇上,中军营左旗,六万Jing兵,如今正在承德西南三十里,听候皇上的差遣。”
年羹尧也接道,“皇上,臣已经把以慎王爷为首的八旗旗主,尽数拿下,听皇上发落。”
他们越讲,索额图的脸越白,听到最后竟然径直晕了过去。
厅里的群臣、妃嫔、阿哥,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康熙还是照样稳如泰山,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听完站起身来,道,“朕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不说也罢。”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们安分一点,也不至于出这些事情,你们有些是朕的儿子,有些是朕的长辈,有些是朕的连襟。来人,让太医过来给太子和索额图先看看。”
太监应声地下去了。
八阿哥道,“可是皇上,太医不是说您,说你——”他连皇阿玛都不敢叫了。
李雁儿轻笑道,“八阿哥,那宋太医的确是你的人,可是皇上也是真‘病’呀。至于其他事情,我看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那么多才好。”语罢,她和康熙相视一笑。
康熙负手在厅里走了几步,双眉紧蹙,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沉声道,“朕已经决意废黜胤礽的太子身份,终身幽禁咸安宫。从今以后,朕也不会再立太子。索额图先押回京城,听候发落。老八,朕和你,也不用谈什么父子之情了,爱新觉罗·胤禩,夺君王爵,贬为庶民,此生不得再入京城一步。老大老三,不懂君臣大义,不念父子之情,夺郡王爵。年羹尧,擅自离营,当以军法处置。不过念你平西藏之乱有功,将功补过,命你交出抚远大将军印,调任杭州将军。”
康熙又道,“今日的事情,涉及皇家颜面,不得私下里交谈议论,任何人不能走漏一点风声,违者,杀无赦。”
众人都吓得跪了下来,面面相觑,听康熙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像有病的样子。可是人人都说这皇上生病已久,难道这场局从五年前,就开始布了吗?
等众人散后,张廷玉皱眉看着首座上的康熙,觉得他陌生极了,他以为他是仁慈的。今天在场的人,除了那些位高权重的人,那些宫女太监,知道内情的全部都要处死,他又是残忍的。
康熙笑道,“怎么,张廷玉,有很多不明白是不是?”
张廷玉道,“臣不敢。”
李雁儿道,“皇上这场局,一般人都认为是五年前,其实是从十年前就开始布的。”
张廷玉大为感慨,这两人的心思如海一般,单一个康熙还不止,连李雁儿也完全不动声色,着实是可怕至极。
李雁儿又道,“皇上料到朝中必有一变,故而决心让自己病重,让他们放松戒备。最重要的还是隆科多这步棋。没有他,就不会这么顺利。”
张廷玉道,“臣斗胆,敢问皇上是怎么说服隆科多的?”
康熙笑道,“李雁儿,你说呢?按照你对朕的了解,朕会怎么做?”
“隆科多本来就没得选择。”李雁儿道,“他的亲姐姐是皇上的皇后,他可是皇上的妻弟啊。从一开始,他就只能跟皇上。他为什么要选别人?什么跟八阿哥索额图,都是逢场作戏。雁儿猜想,皇上当时说,如果他不服从,皇上就会让御前侍卫就地格杀他。他服从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他就变成了第一功臣。所以,隆科多根本不需要说服,只需要给他打一注镇定剂就好。皇上交给他八大山庄的防务,也是真心实意的。所幸,他也算是守得住。”
康熙微笑道,“立他姐姐为后,不是你的主意吗?是你想收隆科多的心吧?”
李雁儿嘻嘻一笑,“我帮皇上收他的心。”
张廷玉问李雁儿道,“他不喜欢你,为什么又不杀你?”之前康熙叫隆科多立即杀她,他素来知道李雁儿和隆科多关系紧张,两人互相钳制,谁也不服谁。
李雁儿抬起头带着一丝高傲,笑道,“隆科多这个人,皇上对他很是看重。衡臣,你是文士,良相。隆科多却既是良相也是将才啊。这样的人,什么都哄不到他,不缺女人,不缺金钱,也不缺地位。”
康熙打趣道,“你别卖关子,好好和他说吧。”
李雁儿笑道,“是。他害怕的是失去这一切。所以,我想皇上既然要用他,我就要在皇上的基础上加一把火。至于什么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