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他当成柳连鹊的小媳妇了。
这话虽然听着奇怪,但总不能和几岁的孩子过不起。
“三少爷。”
问荇微笑着应声,客客气气给柳随鸥让开道。
“回三少爷,问公子他……不是您的嫂嫂,是您的哥夫。”
他身边的侍从吓得赶忙解释。
“唔,哥夫好。”
柳随鸥眨了眨眼,同上次遇到问荇时的固执己见不一样,不吵不闹地接受了侍从的话。
“哥夫,你先肘。”
说完后,他就规规矩矩抱着个系铃铛的球,站在旁边给问荇让开道。
“多谢三少爷。”
许久不见柳随鸥,他比之前瞧着要懂事,但也更沉默。
男孩好奇地用眼睛打量着问荇,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但属于孩童的心事却没很好地藏住。
等到问荇走远,柳随鸥才忍不住问身后的侍从:“哥夫,来做什么?”
“回三少爷,小的也不知道。”下人想了片刻,谨慎又毕恭毕敬道。
“哦。”柳随鸥闷闷不乐,往前小幅地走了几步。
之前还会骗他说他大哥会回来,可他给大哥跪过灵堂,知道只要进去的人都不会活了。往后就没人骗他了,这回直接不和他说。
他最近又多了好多要学的东西,二哥生了病,据说可能好不了,娘是要他和大哥一样厉害。
可他做不到那么厉害,他不要大哥的东西,他想要大哥回来。
远处传来躁动的声音,柳随鸥佯装没听见,快步朝着另个方向走。
二哥的病今天又重了。
“是什么声音?”
与此同时,离声音发出源头更近的问荇也注意到了动静。
“应当是外头的动静。”
下人们支支吾吾。
“公子,柳夫人该等急了。”
问荇了然:“也是,听着像野犬的吠叫,山边上很多。”
下人们的脸色越来越白,不敢应也不敢否定,问荇兀自往下说。
“我只是没想到在柳家,还能听到这种声音。”
不长的一段路,足以是之前偏向柳携鹰的家丁站都站得不安宁。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问荇不是记恨所有人,只是单纯地对柳携鹰刻薄。
他们也只能用给问荇带路,总比服侍疯掉的柳携鹰要好些的借口宽慰自己。
等到了柳夫人门口,除掉进去通传的家丁,其他人都等着交代好事,干脆利落把问荇丢给守在门口的护院,随后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过去片刻,问荇被个侍女请入屋里。
“柳夫人。”
隔着纱,他垂首,毕恭毕敬向坐在远处的女人行礼,乖顺得仿佛只是个极好拿捏的赘婿。
“起来。”
柳夫人的声音听不出明显的憔悴,就像之前柳连鹊死而复生,柳携鹰发疯之类的事都没发生过。
“我喊你过来,是有关分家的事。”
她屏退身边的侍女,转瞬间,诺大的屋里只剩下她同问荇两人。
问荇能看见柳夫人被圈在纱里,柳夫人从里往外看见他一身黑色,微微沉下面色。
问荇这身装扮,是逼着她要想起柳连鹊来。
“分家?”问荇诧异。
“怎么突然就要分家了。”
忽略掉问荇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柳夫人不愿和他多掰扯,开门见山道:“你应当也清楚,连鹊不在,眼下我们一脉没有能镇住人心的继承人,”
“旁支们想要借分家拿到家产,最近已经有许多不安分的小动静。”
旁支们不是傻子,到这种主家摇摇欲坠的时候,都想着分一杯羹。
而其中跳得最欢的,莫过于柳家老家主的亲弟弟柳培聪。
“之前的嫌隙暂且先放下,往后你要同我清算,我绝无怨言。”
“但你作为少宁的丈夫,眼下当为家里分忧。”
柳夫人顿了顿。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柳连鹊,现在提柳连鹊算得上无耻,但为柳家往后的未来着想,她不得不说。
“你若是想尽可能分得好处,为你们谋好出路,最好能听进我的话。”
“我这孤家寡人,要大好处作什么?”问荇失笑。
“眼下我只想安生过日子,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往后的出路谁也说不清是哪条。”
“问荇!”
听到他的风凉话,柳夫人声音略微变了调:“现在此处没有其他人,你当明白我的意思。”
自然,问荇口才再好,头脑再灵光也不能作为赘婿为他们挣来家产,到时候能拿几间铺子给他都算得上客气。
可倘若把柳连鹊没死的消息传出去,作为原本继承人的柳连鹊就算无法阻止分家,也能够让本家分到最肥的一块rou。
柳夫人心里也很清楚柳连鹊已经未必会向着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