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永宁长公主:“何氏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哀家还觉得她继续嫁给瑛儿也无妨呢!可想想她老子手里有兵,她老娘又是那样的势利人,竟然起过把女儿嫁给朱玏做续弦的念头,哀家就觉得这样的媳妇要不得!就算她本人没有太多的想法,光是她老娘在女婿面前乱说话,都有可能会激得咱们老朱家的孩子心生妄念!与其冒险,还不如让她嫁进一户寻常人家,足够体面富足,却生不出波澜的好。若不是东原王妃提起,哀家还想在娘家侄孙里挑个人赐婚呢!就算何万全夫妻不乐意,难道他们还能拒绝哀家?!如今既然东原王府不计前嫌,愿意继续促成这门姻缘,那哀家自然是要成全他们的。”
永宁长公主笑道:“这原也是一门好亲事。何家二房的女儿要嫁到宫里来了,他家长房的女儿也是我们老朱家的媳妇,越发亲上加亲了。东原王府又是一向门风稳重,足够体面又不会出岔子,想来何大夫人会满意这个女婿的。”
何大夫人怎么可能会满意?他们夫妻当初就是嫌弃东原王府三房的嫡孙身份不够显赫,才违背婚约把女儿许给了二皇子。后来即使得大行皇帝许可,退了与二皇子的婚约,他们也没想过让女儿吃回头草,可见他们对东原王府有多看不上。然而太后已经做了决定,何万全前不久才因为妻子做了蠢事,担心自己会被大行皇帝迁怒,此时不可能拒绝太后赐婚的。东原郡王府的朱寿业,终究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姻缘。而何家大小姐何颖君,在婚事接连受挫以后,也即将得到一位对她念念不忘并且不嫌弃她名声的佳婿,也算是老天爷对她婚姻不顺遭遇的补偿了。
定下了二孙子前任未婚妻的终身大事,太后又想起了三孙子的前任未婚妻。
寿昌伯府的大小姐蓝绫,因为对大行皇帝更忠心,所以看不惯未婚夫三皇子朱玏图谋不轨的举动,告发了他与他同伙们的Yin谋,促成了朱玏的倒台。太后感激这个差一点儿做了自己孙媳妇的女孩子对大行皇帝的忠心,但又不免觉得这小姑娘太厉害了些,竟然连未婚夫都坑了,还坑得毫不犹豫。
这让她觉得,自己的三孙子自认聪明,却又对未婚妻嫌弃无比,简直蠢得无可救药!但凡朱玏对蓝绫多几分真心,两人相处得融洽一些,蓝绫都不可能如此果断地选择出卖他。
不过,既然是朱玏自己不学好,总干蠢事,也就怪不得人家聪明姑娘不愿意被他连累了。大行皇帝临终前作废了赐下的婚约,以祈福的名义把朱玏送去了扬州,又借口不愿意耽误功臣勋贵家的好女儿终身,把婚事给取消了,还让太后给蓝绫另行择配。寿昌伯府不会因为流放出京的三皇子受牵连,大约私下也松了口气吧?只是这么一来,太后就开始烦恼了,要怎么给蓝绫择配呢?
她不可能从自己的娘家侄孙里挑人的。这么聪明果断又能狠得下心的姑娘,太后觉得自家那些蠢侄孙们扛不住。
永宁长公主就给太后出了个主意:“今日东原王妃在说自家孙子的事儿时,女儿瞧见汾阳王太妃也在一旁长吁短叹的,便问了她一句,原来她也在为自己的孙子发愁。汾阳王世子虽说比起从前有了长进,可成天闲着无事,也不是长久之计。女儿看汾阳王太妃倒是有些想给孙子求恩典讨差使的意思,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他家世子的浪荡名声,在京里可谓是人尽皆知。”
太后听得微笑:“汾阳王世子的坏名声,到底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汾阳王继妃与她生的那两个儿子宣扬出来的,谁也说不清。哀家倒是见过汾阳王世子几回,瞧着还好。礼数一应都是周全的,说话也有条理,并不是个蠢货。他原是个闲散之人,年轻力壮,无所事事,爱玩爱闹了些,也是寻常。只要不作jian犯科,不仗势欺人,就算是老实孩子了。宗室里还有比他荒唐许多的人呢,他们可没有他那么糟糕的名声。若非知道这个孩子的本性不坏,汾阳王太妃想必也不至于如此烦心了。”
说到这里,太后想了一想:“眼下事正多呢,等阿晟闲下来了,哀家跟他提一提好了。宗室里有年轻又愿意做事的子弟,完全可以叫他们多出点力。阿晟做了皇帝,手底下不能没有能办事的可信之人,可他从北平带过来的人手终究是有限的,又不能全都带进京城,留个空壳王府给瑞哥儿。这时候,若是他不熟悉朝中官员,不知道该用谁,那从宗室里挑一挑也无妨。好歹是自家子弟,贤愚好坏都心里有数。”
“倘若汾阳王世子能派上用场,想必汾阳王太妃就不用再为这个孙子发愁了吧?”永宁长公主合掌叹道,“女儿还曾经听汾阳王太妃夸过几回蓝氏呢。正巧汾阳王世子也还未定亲,听说他俩前些年是议过亲的,只是不了了之罢了。既然何氏与东原王府的业哥儿能终成眷属,那蓝氏与汾阳王世子又为何不能重续旧缘呢?”
烦恼
谢慕林当然不知道在自己和丈夫朱瑞离开之后,太后与永宁长公主八卦起了准孙媳妇以及前准孙媳妇们的婚配问题。
她现在只顾着暗戳戳高兴了。
因为大行皇帝驾崩,几天了!她也就是匆匆回过燕王府一趟,收拾些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而已。她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