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念家里,出嫁之后,你就是袁家的媳妇了,要记得孝顺长辈,与女婿和睦相处,遇事不要争吵,万事有商有量的,遇到什么难处,回来找父王与母妃就是。不管你是不是在家里,父王与母妃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永平郡主含泪点点头,又再拜了下去。
太后派来的执事女官连忙搀扶着永平郡主起身,送她与仪宾袁燮往外走,上彩车,离王府,往袁家大宅大婚去了。作为大舅子的朱瑞便也顺势向燕王夫妇告别,要跟着妹妹的彩车一块儿到袁家去。
临离开之前,他给谢慕林使了个眼色。谢慕林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嘱咐自己,连忙跟着他到角落少人处:“什么事呀?”
朱瑞却冲她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道:“娘子要是觉得拜舞礼有趣,晚上我在屋里给你行一回,就象是今儿袁燮以拜舞礼向永平求婚一样,如何?”
谢慕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不由得红了一红,啐道:“咱俩是结过婚的人了,你还求什么婚?!”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是咱们夫妻之间的游戏罢了。”朱瑞朝谢慕林眨了眨眼,“你只说想不想见我对你行拜舞礼就好。”
其实……谢慕林还真的挺想的。她不是想让朱瑞给自己行拜舞礼,而是好奇,同样有军中经历但身手不象小袁将军那么名声响亮的朱瑞,跳起舞来会是什么情形呢?
她抿嘴笑了笑,看看别人已经探头探脑地张望过来,好奇他们小夫妻之间在说什么悄悄话了,便拿帕子掩了口,压低声音在朱瑞耳边道:“仪宾向郡主行拜舞礼,是以臣见君。你我夫妻之间是平等的,何必行这种礼节?不过,你若是私下里跳舞给我看,我当然很高兴呀。平日里得闲的时候,只要屋里没别人在,咱们也试着玩一玩好了。”
朱瑞双眼一亮,含笑问她:“娘子若想看我跳舞,那自然没问题。可若是娘子觉得我跳得好,心里高兴了,会不会跟我一块儿跳呢?其实我也很好奇呢,娘子会跳舞么?跳起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谢慕林表示她在现代也是上过兴趣舞蹈班的,就算多年没练,也算有点基础,不见得会输给臭男人。不过这种事她就不必跟朱瑞明说了,只需要卖个关子,冲他眨一眨眼:“那就要看郡王爷的舞跳得好不好看了。若是你的舞真能让我看得高兴,那我自然也会有所回报呀?”
朱瑞笑得眯了眼,迅速抬手刮了刮小妻子的鼻子:“那你就等着瞧好吧!”便转过身,高高兴兴地追上迎亲队伍去了。
喜宴
永平郡主朱珮被新郎袁小将军接走了。燕王府的喜宴也随后开始。
燕王妃望着女儿彩车离开的方向,还有些怅然若失。燕王拍了拍妻子的背以示安抚,便很快被王府长史请去了前头的男宾席上。接下来他不但要应酬这些上门来道贺观礼的同族们,还得趁机跟他们聊一些事情,好达到自己的目的。今天儿子朱瑞去了袁家饮宴,只剩他一人在家招待宾客,实在没多少闲暇时间陪妻子走出女儿出嫁的不舍心情,只能用这种方式,对她稍作安慰了。
不过燕王妃很快就振作了起来。这一天她知道迟早会来临的,这些天也没少做心理准备。再加上女儿并未远嫁,今后要相见还是很容易的,这让她心中的伤感少了许多。她低声劝丈夫:“王爷快到前头去吧,今儿的宾客不少,虽说都是自家人,但也不好过于怠慢了。”
燕王认真看了她几眼,见她确实无事,方才露出微笑:“好,那我走了,你招呼瑞哥儿媳妇一块儿去主持喜宴吧。少喝两杯。若是遇到什么人说话不好听,你也不必动怒,只管让瑞哥儿媳妇去对付。我瞧她的脾气,对付没眼色的人最有办法。”
燕王妃哑然失笑:“今儿来的客人都不是没眼色的,哪里用得着这般?瑞哥儿媳妇温柔和气,待我又恭敬孝顺,事事想得周全,实在是再体贴不过的好媳妇了,怎么王爷还拿她作挡箭牌似的?浑不知道心疼孩子!”
燕王哑然失笑,也不多言,笑着便离开了。
燕王妃迅速拿帕子擦干了眼角的泪痕,看见儿媳妇谢慕林从外头走进来,心情已经回复过来,还有闲情打趣:“方才跟瑞哥儿说什么私房话来着?还特地避开我们这些老太婆。”
有旁边听见燕王妃这话的宗室女眷也跟着笑道:“是呀是呀,可见是新婚燕尔的年轻小夫妻了,一会儿都离不得。永安郡王只是上妹妹的夫家吃一顿喜酒,就舍不得郡王妃,要拉着手嘱咐半天话了!”
谢慕林微红着脸干笑了两声,自然不可能说出她与朱瑞谈话的真正内容,只搪塞道:“今儿是郡主大婚,王爷王妃都欢迎得很。郡王爷担心一会儿王妃会吃多了酒,叫我多提醒着王妃些呢。”
这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听着很孝顺。众宗室皆赞叹不已,至于心里怎么想就是另一回事了。镇国将军夫人趁机恭维了燕王妃一把:“王妃好福气,一双儿女都这般孝顺。今儿郡主虽出嫁了,却还时时惦记着要回来看您,连郡王与郡王妃,也处处关心着您的身体呢。王妃是怎么教养的孩子,把孩子都教导得这般贴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