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尽自己所能地替萧姐姐弥补这个遗憾。可她身无长物,又出了家,能有什么法子呢?也就只有让你这个儿子去替她供奉萧姐姐的身后香火了……”
燕王妃恳切地对朱瑞道:“你姨娘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件事了。她一辈子都在内宅生活,也没什么大见识,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用这种糊涂法子。你一向最孝顺她,就别跟她计较了,只管顺着她的意思来就是。她并不是不认你这个儿子了,只是不忍心看到萧姐姐身后凄凉而已。而除了你这个亲骨肉,又还有谁能帮她弥补这件憾事呢?”
朱瑞此时已经红了眼圈,低头顺从地说:“王妃说得是,是我不该犯了拧,明明知道姨娘的心事,却还是要跟她对着来。”
燕王妃微笑道:“也难怪你心里会难过。今日不比平时,是你头一次把新媳妇带去慈云庵与她见礼的日子,她却在新媳妇面前这般行事,也不怕吓着了你媳妇。不过,也正是因为你姨娘早就把你媳妇当成了自家人,不与她外道,才会毫无遮掩的意思。你回头好好替你姨娘跟你媳妇说清楚,别让你媳妇误会了。”
谢慕林忙笑着表示:“郡王爷已经跟儿媳说清楚了,儿媳不会误会的。”
燕王妃笑着对她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最是有孝心的。瑞哥儿姨娘是个好脾气好性子,就是容易在萧家姐姐的事情上犯倔,旁的都好说话。你也别计较,闲时多去瞧瞧她,给萧家姐姐上炷香,陪瑞哥儿姨娘吃顿斋饭,便是听到她说什么奇怪的话,只当没听见就好了,也别跟旁人透露。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
谢慕林忙起身行礼应了是。
朱瑞看起来已经疑虑尽释,与新婚妻子谢慕林一同陪燕王与燕王妃用了晚餐,便行礼告退了。
只是离开燕王府正院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他不相信,姨娘一再把萧明珠说成是他的生母,仅仅是因为燕王妃说的那些理由而已。
若姨娘只是要他多敬着义母些,不要忘了义母的身后香火,他当然不会有任何迟疑。可若姨娘是打算直接否定他这个儿子的存在,非要说义母才是他该敬着的母亲,那他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做个糊涂儿子了!
他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行!
只不过……
朱瑞犹豫地看了与自己并肩前行的新婚妻子谢慕林,觉得这些事,暂时不要告诉她比较好。他做了十几年的萧家庶子,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可忽然间,爹不是他爹了,他成了燕王之子。如今,竟然连娘都不是他的娘了么?!他到底成了个什么人呀?!他怎么好意思,在自己都还懵然不知真实的时候,就贸然将妻子拉进这个谜团中,让她也跟着操心?!
朱瑞与谢慕林离开后,燕王的心情也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
燕王妃岳氏见状,先是若无其事地把女儿哄走了,又示意吴琼叶去办几件事,然后才摒退左右,来到燕王身边坐下,握住了他的手。
“王爷。”燕王妃顿了一顿,“你别生瑶枝的气。她只是有些心急。”
“她这仅仅是心急而已么?!”燕王忍不住高声质问,但随即顾虑到外头可能会有人听见他的话,只得又把声量压了下去,“你我并不是没有劝过她,你前些天还打发琼叶过去提醒她了,但她还是固守己见,见新媳妇头一回就来这么一出,她是生怕自己没吓着孩子们?!”
燕王妃抿了抿唇,温柔地低声道:“王爷,瑶枝一个人熬了这么些年,她真的很不容易!她如今越是看着瑞哥儿成家立业,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她就越是盼着瑞哥儿早日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谁,好以亲生儿子的身份,给萧姐姐上一炷香,以慰萧姐姐在天之灵!还有那个孩子……瑶枝当年没了那个孩子,也是痛不欲生……”
一听到妻子说起孩子,燕王的怒火一下就完全消失了,整个人忽然冷静下来,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过:“那个孩子……是我想得不够周全,疏忽了……”
燕王妃摇摇头:“若不是曹后派人行刺,惊吓了萧姐姐与瑶枝,那个孩子是能保住的,如今也有瑞哥儿这么大了,也一样能娶妻生子,继承我们燕王府的事业。王爷当年忙着守卫边疆,与敌军交战,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只以为她们主仆在山上是安全的,皇上自会派人保护,萧明德也不会丢下亲妹妹不管……谁能想到,曹后竟如此丧心病狂呢?!
“只是……王爷与我想起那个孩子,尚且伤心不已,更何况瑶枝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怀胎七月……她心中的伤痛与怨恨只会比我们更深!这些年,若不是为了瑞哥儿,只怕她早已跟着萧姐姐与孩子去了。如今她又出了家,青灯古佛地,一心要为萧姐姐与孩子祈福。她只是盼着瑞哥儿能早日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罢了,王爷又何必苛责她呢?!”
燕王欲言又止,看着妻子哀求的眼神,他只能无奈地扭开头去:“罢了!”
仆从
谢慕林与朱瑞回到自己的住处,先行洗漱,再换上家常衣裳,聚在一处说些家常。
朱瑞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