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么大的差错才是。四殿下前往普陀山,这一路上有那么多人跟着,怎么可能造得了假呢?况且皇上还派了心腹随行呢。”
三皇子沉吟:“若是父皇也帮着造假呢?谁知道……”但想想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反正四皇子眼下也到了北平,他早到晚到有什么区别?皇帝何必帮小儿子闹腾这些?!
三皇子甩甩头,气闷地道:“罢了!总之,我们当日下的毒,没有进到老四嘴里,却不知叫何人享用了去。回头等皇祖母回了京,我们设法打听一下,随行人员里有谁出了事,便大致能猜到,当日究竟是谁给老四做了替死鬼了!”
徐德旺低声道:“倘若这人被救回来了呢?太后娘娘特地派了那么多人出去采买药材,显然是打算要好好救治的……还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就是太后娘娘呢!”
三皇子冷笑:“倘若真是皇祖母中毒,她老人家早就回京了,不可能还有闲情逸致留在北平看热闹,父皇也不可能至今还镇定安坐,仅仅是急召了为皇祖母诊治的两名太医回京问话而已。皇祖母必定无事!想来是她老人家慈悲心发作了,见不得有人死在她跟前,才派人四处找药罢了。但太医们还能为了旁人费尽心力不成?!救不回来,也就罢了。你只管找人打听去。随皇祖母北上的人都是有数的,他们家里得了信儿,肯定多少有风声透露出来。”
徐德旺低声应了。
这时候,有小太监敲门,给三皇子报了个信儿:“殿下,东宫那边好象出事了,太子殿下好象闹着要杀太子妃呢!”
三皇子猛地站起身,面露惊喜。
早产
东宫的乱子闹得有些大,连皇帝都惊动了。
皇帝扶着心腹内侍总管的手,赶到东宫的时候,正碰见太子手执长剑,嚷嚷着要杀了某个“不贤的恶妇”,而太子妃哭得满面妆都花了,在数名宫女嬷嬷的护持下东躲西藏,又有几名内侍与宫人围住太子,竭力劝阻他伤害太子妃,其中有三四人身上都有些血痕,显然是在阻止太子的过程中挨了他的剑。但即使如此,太子也没有停止自己行动的意思,仍旧指着太子妃的鼻子骂着。
皇帝见状,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大喝厉喝:“住手!孽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喝斥完后,又示意身后随行而来的侍卫夺下太子手中的剑,以免后者再度伤人。
太子被夺下了长剑,满心的愤怒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能转向皇帝发火:“父皇!这恶妇存心要害我子嗣,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先骂我?!”
皇帝一听便皱起了眉头。自打太子的爱宠王湄如怀了身孕,类似的指责他已经听太子说了好几次。就算太子妃薛氏不是什么聪明人,也不至于蠢到一再犯傻,明知道东宫上下都在盯着她,阻止她对王湄如不利,她还要明知故犯吧?!
只怕又是那王湄如故意栽赃嫁祸!
皇帝没好气地喝问太子:“又是王氏向你告的状?她人在何处?!这回又有什么证据?!是她身边侍候的宫人,还是什么阿猫阿狗胡乱跳出来,指责一国储妃行事不端?而你连审都不去审一审,就直接定了你原配正妻的罪?!”
太子妃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到皇帝跟前跪下痛哭道:“父皇,儿媳冤枉!儿媳根本什么都没做过,是那王氏自己跑到儿媳跟前大骂了一通,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接着整个人往地上一倒,就说自己被儿媳欺负了,动了胎气,要早产了,然后太子殿下赶到,就指责儿媳害了王氏,是要害太子的子嗣。可儿媳压根儿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王氏呀!儿媳一再向太子殿下述说自己的清白,可是殿下完全不肯听,只因为王氏栽赃,就坚信儿媳是个恶妇。父皇,儿媳冤哪!”一边诉苦,还要一边大哭。
太子仍旧一个字都不相信她:“少在这里颠倒黑白了!明明是你把王氏传去训斥的,骂人的声音大到我在前殿都能听见,怎么就成了王氏自个儿跑去骂你了?!你是没有碰她一根指头,可她是喝了你让人给她倒的茶后,才忽然腹中剧痛,继而早产的,你说你自己跟这件事全无干系?谁信?!真以为我是糊涂虫了么?什么都不问,只因为王氏说是你干的,我就认定是你了?!你若是真的清白无辜,那就去你娘家寻个身怀有孕的妇人来,让她把你那壶茶全部灌下去,看她是否会平安无事?!”
太子妃哭着哭着,听到这话就噎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大声了:“太子殿下说这话有什么意思?!那壶茶水早就叫王氏的侍女收了去,天知道如今里头又添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怎能拿来做证明我清白的证据?!我只知道王氏过来的时候,行走缓慢,面色苍白。我当时只以为她是故意拿大,轻慢于我,如今想来,怕是早就有了生产的前兆,不过是故意演一出戏,让殿下误会我害了她罢了!殿下若是明眼人,早就该发现种种可疑之处,何苦非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这些日子还不够忍气吞声么?!我连东宫中馈大权都让出去了,你还想我怎么着?!真把我逼死了,难道明年皇上不会给殿下再娶一位太子妃?到时候,新人可未必有我这么好说话,即使明知道王湄如存心陷害,也不作任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