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两位太医送回京城,还愿意以迁往紫竹院做幌子,表面上是带了两位太医与两位府医一同前去避暑,实际上太医出城就被她送走了。城里的人不知道,在她从紫竹院回来之前,是不会有人起疑的。
只不过接下来这段时日,她在紫竹院里就不会接见太多外臣诰命了,连宗室中的女眷也会尽量少见,免得被人撞破了什么。另外,她也要求燕王,要多派卫兵守卫紫竹院。四皇子会跟着她住进园中,为了这个未来储君的安全,安保防卫的工作也不能轻忽了。
因为这个缘故,太后估计自己会在紫竹院里一直住到快要离开北平的时候,无论是儿子燕王还是女儿永宁长公主,还有孙子、外孙、外孙女们,要见她也只能前往紫竹院请安。她也不会回城出席孙子朱瑞和孙女朱珮的婚礼,但希望他们成亲之后,就带着各自的配偶前往紫竹院见她。
太后千里迢迢来到北平,除了看望小儿子一家,就是为了大孙子朱瑞与孙女朱珮的婚礼来的,还要顺便给外孙女儿马玉蓉相看外孙女婿。如今这三件事,她都不能亲自去办,心里不是不遗憾的,可她都坚持下来了。
太后她老人家认为,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儿子和孙子的性命与皇位,旁的都是虚的。孙子孙女们成亲,还能少了她一顿喜宴吗?反正燕王出继多年了,他儿女的婚礼,原也不能在她面前进行。只要礼数周全,她搬得远点儿,又有什么要紧?心中一样欢喜!
谢慕林听着,暗暗感叹太后的深明大义。有这么一位靠谱的妈,皇帝与燕王省了多少事儿呀?!谢老太太但凡能学得人家一丝半点儿,父亲谢璞与母亲文氏都能少头痛几分。
朱瑞特地来告诉谢慕林这个消息,其实就是为了宽她的心。婚期是提前了没错,太后娘娘也确实来见证婚礼了没错,但她老人家是不会出现在婚礼上头的。她不需要害怕,等进门后,第二天跟着夫婿朱瑞前往紫竹院请安就行了。
顺道说句,他们去紫竹院是坐船的,舒服又省事,不必坐马车一路颠簸,就算在船上稍稍打个盹,也是无妨的,船走得慢一些也可以。
谢慕林总觉得朱瑞好象在暗示些什么有颜色的东西,脸微微红了一下,便迅速装作没有多想的样子,转移了话题:“我们在这里坐挺长时间了,你是不是该回前头席上去了?要是爹爹回头发现你失了踪,还不定怎么纠结呢。我们快回席上去吧!”
宴罢
谢慕林干脆利落地把未婚夫给打发了。
朱瑞走的时候,人还有些懵。他说错什么话了么?字字句句不都挺正常的么?未婚妻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谢慕林自然不会跟他点明了自己是在为什么事生气,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懂?她性格再大方,如今也是个古代大家闺秀的人设,有些东西还是要装一装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为什么就这么机灵,一听到未婚夫说起提前婚期,就迅速脑补起了什么有的没的呢?她真的没那么饥渴呀!
谢慕林拒绝深想。
她迅速回自己的院子整理了一下妆容,又换了条披帛才回到了女眷们所在的席上,看起来就好象是为了更衣补妆才缺席了那么久似的。不过今日谢家不但请了女先儿,还请了时下最有名气的戏班子到家里来唱堂会,眼下临时搭起的小戏台上唱的就是戏班子的首本名曲,人人都听得目不转睛,压根儿就没几个人留意到她来了。
等到台上的花旦唱完了退下,乐队奏起了过场曲子时,谢映芬偶尔回头瞧见她在,才吃了一惊:“二姐姐回来了?”低头看了看她新换上的披帛,“这个颜色比先前的更衬二姐姐。”
谢慕林冲她笑了笑,喝了口茶,吃了两口点心,眼见着几位熟人家的姑娘开始说笑,便起身去一一打起了招呼。
万家大姑娘今日分外活泼,满场走着跟别家千金交谈,欢声笑语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主人家的女儿呢;万四姑娘倒是少见地端坐在座,抿着嘴,淡淡微笑着,有一种不大自然的端庄贤惠感,反让人看着别扭;刘家的小姐们与巡抚家的千金说着话,有说有笑的很是热闹,她们也是对谢家女儿们最亲切最友好的群体,哪怕是面对谢映容,也能维持面上的和气,可以说是表现得相当有教养了。
谢慕林一桌一桌地走过去打招呼,谢过众位千金上门贺喜,回头看向母亲文氏所在的太太奶奶们的席面,见那边一派和气,也安下心来。
打完招呼,谢慕林就回到自己桌上坐了。这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时分,戏台上又换了一个老旦外带两个小旦开始唱新戏码,大厨房的人开始上正式的酒菜,宴席正式开场了。
谢慕林累了这半日,也没好好吃午饭,这会子正饿着呢,见热饭热菜的上来,也顾不上喝杯酒应应景,就先连忙吃了个半饱,然后才开始慢慢啜着茶水,挑些喜欢的菜色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丫环们上来撤去残席,又上了几样细点,供客人们一边品尝,一边看戏,有想聊天的也可到廊下的茶座去说话。
谢慕林看见万大姑娘笑着拉走了巡抚家的一位嫡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