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轮不到蓝家,但既然皇上对三皇子不满,那就绝不可能由得他与萧家亲上加亲。可见,皇上对儿女亲事,心里有数。不在意的人,他可能不会去插手;但只要他有心插手了,他就绝不会容许他人违逆自己的想法。皇上受外戚之祸久矣,绝不会容许自己看好的储君也遭受同样的命运!”
谢慕林对将来谁会成为四皇子的正妃与侧妃,并不是很关心,只要不是太不靠谱的人家,对无辜群众造成伤害,那选谁都是一样的。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先前提醒朱瑞的事,据说朱瑞也跟太后、燕王商量过了,派了人回京城,那现在是否有了新发展呢?最近这段日子,朱瑞成天在北平城内外晃悠,不知是否发现了什么蛛丝蚂迹?
朱瑞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谢慕林前一个问题,只告诉未婚妻:“我不知道算不算是蛛丝蚂迹,反正近来有几个新到北平的客商,有些可疑。我曾经请岳父大人帮忙查问过,这些客商当中的一人确实是扬州盐商子弟,但其他人都很面生,连岳父大人手底下最见多识广、人脉通达的掌柜,也认不出是哪里来的。我怀疑他们可能就是那幕后黑手派来打听消息的人。正好,他们自称是药材商人,这两日都在城中打听药草的消息,打听的药材清单,与你先前采买的那些,至少有七成重合。”
谢慕林听得挑了挑眉:“这么巧?可我负责采买的药材,我都曾经翻查过药典,上头有一大半都不是北方出产的。北平城以及保定、通州等地的存货都十分有限。谁家药材商人,会跑到这边来收罗非本地产的药材?这成本也未免太高了吧?!难道他们是附近城镇的商人,专门跑大城市来进货的?那应该很好核对来历才对。只是这扬州盐商子弟,为什么忽然掺和起了药材的生意?”
机密
谢慕林能发现的疑点,朱瑞也能发现。
那几个客商自称是南边来的,还拿成员中的一名扬州盐商子弟作为进入北平商人圈子的敲门砖,进城后也没少四处转悠,打听药材行情,看起来好象没什么问题。但朱瑞就是觉得他们身上有一种违和感,压根儿就不象是什么正经客商。
底下人发现这群人的时候,他们露过一点破绽,但过后再去,这点破绽就被对方给圆过去了,仿佛一点儿疑点都不剩下了。朱瑞却没有轻易上当,反而另外派了专业人士去查他们的路引,发现这几个人大部争确实是从南方来的,却是浙江杭州,北上的途中才加入了那名扬州盐商子弟,而且会合的地点不是在扬州,而是徐州。
谢慕林听到这里,立刻有了联想:“你们中途派出去找药却失了踪的内侍与侍卫,怀疑是别人探子的,不就是在徐州失去了下落的吗?这个扬州盐商子弟跟那两人有没有关系?还有,这几个商人来自浙江杭州……难不成是一路从普陀山跟着四皇子的仪仗过来的?!”
四皇子的仪仗比“主人”慢了几步,但此时已经抵达了北平。算算时间,那几个客商跟仪仗几乎就是前后脚进的城,两边真的没半点关系?再联想到四皇子那边的队伍中有个可疑的内侍,似乎是知情人又或者歹人的同伙,搞不好这帮人一直从京城跟着四皇子的仪仗前往普陀山,就预备着四皇子哪天中毒身亡后,他们可以跟那名内侍里应外合,把所有可疑的蛛丝蚂迹都扫清,便可以让四皇子死得合情合理了。
倘若这些人在徐州遇上了两个派出去采买药品的失踪者,知道了“太后”急病,需要一批药材,会不会顺藤摸瓜,猜到真正中毒的人是谁呢?
幸好如今四皇子跟前往普陀山的替身队伍已经会合了,各种掩饰工作也做得挺好,事过境迁之后,即使真的被有心人发现了真相,公之于众,没有证据也证明不了什么,不然四皇子背着个“违抗圣旨”的罪名也挺狼狈的。如果皇帝出面为他解释,那就要轮到皇帝被御史喷了吧?朝臣们可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反而有可能觉得皇帝防备自己,命四皇子隐瞒行踪出行,是对群臣的不信任和侮辱呢!
谢慕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朱瑞,朱瑞听得笑了:“没关系,就算真有人发现四殿下没有前往普陀山而是随太后来了北平,也不要紧。替太后礼佛是孝心,侍奉在太后身边,又何尝不是在尽孝呢?御史们要参人,那就由得他们参去,那本就是他们的差使。但真正在朝中说话有份量的高官显宦们,是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他们只会发现皇上对四殿下的看重,然后慎重考虑自己该如何站队。”
谢慕林稍稍松了口气,又问朱瑞:“那几个可疑的客商,你打算怎么办?要查清楚他们背后是谁在指使吗?”
朱瑞想了想:“查起来太费事了,他们也未必会招供。从前曹家的死士就挺厉害的,当然,不是从前平南伯府用的那些人。承恩公生前招揽的死士,恐怕连承恩侯都没沾上边,应该一直由曹后所掌控。只不过,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些人也不知道还剩了多少能用的下来,更无人清楚他们平日藏身何处。皇上应该一直有命人留意这方面的消息,可惜,除了几名随曹后入宫的女子露出了马脚,眼下已经被囚禁在天牢中,其余人等一直下落不明。倘若这回来的都是曹家的死士,那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