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春光明媚。徐怀山带着李清露、朱剑屏、庄宁和青红两位将军来到了洛阳。天覆堂座落在洛阳城东,堂主赵鹰扬得知教主要来,带人提前去城外恭候。李清露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骑着一匹白马,跟在徐怀山身侧,看着天高地阔,心情十分悠然。
徐怀山翻身下马,双手扶了赵鹰扬起身,跟他拥抱了一下,也十分高兴,道:“鹰扬,自从述职宴到现在有三四个月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两人穿过庭院,往主房走去。院子里草木葱茏,充满了安宁的气息。
苏静柔垂下了眼,她的病自己最清楚,之前赵郎中调养了多年,也一直没能把她的病治好。如今没了那些珍奇药物,自己的命也岌岌可危了。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愿意选择自由。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一天也比被关十年强。
铁憾岳道:“还是回去歇着吧,我送你。”
蛛红点了点头,道:“早年赵鹰扬犯了过失,老教主大发脾气,要把他杀了。是咱们教主想办法护住了他的性命,赵堂主很感激他,这些年一直尽力为他做事。”
他送妻子回了房,给她盖上了被子,坐在床边道:“既然女儿安全,那就先对付金刀门的人。等我杀了姚长易,当上金刀门的总门主,再去接她。”
前头的树荫里站着十来个人,个个都穿着黑色劲装,肩上绣着金色的海浪团花,腰上佩着业力司的腰牌。带头的那人三十来岁年纪,身材精瘦结实,一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他望见徐怀山来了,上前来道:“天覆堂堂主赵鹰扬,恭迎教主、军师。”
铁憾岳担心地看着爱人,恨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分给她一半。他这一身力气多到使不完,而他的妻子却这么虚弱,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苏静柔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没事。”
探子寻思了一下,道:“是,那位李姑娘一直跟业力司的教主待在一起。徐教主对她用情挺深的。”
他半跪行礼,上半身挺得笔直,眼睛里带着明亮的神采,一见徐怀山便十分高兴。其他人跟在他身后,纷纷跪下道:“恭迎教主。”
苏静柔却有些担心,她一个小女孩儿流落在江湖里,到处漂泊,有没有家人给她撑腰,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欺负。她捂着胸口咳嗽起来,铁憾岳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她,道:“先别想那么多了,你把病养好了再说。”
苏静柔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叹了口气道:“那你答应我别杀正道的人。”
铁憾岳想起了从前的事,心中还是一口恶气未消,毕竟自己被关了许多年,受了太多的罪。他皱眉道:“你别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铁憾岳一脸茫然,想了一会儿忽然道:“在业力司待过……她是不是一直跟徐怀山在一起?”
他回头问身边的探子,道:“徐怀山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玉虚观出身,叫李清露的?”
苏静柔知道自己一旦离开苏宅,便像是离了水的鱼,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只想跟他安静地待一待,说:“咱们好不容易自由了,何必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呢。早些把女儿接回来,一家人团聚不好么?”
他扶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他觉得妻子还是像当年一样好看,能跟她在一起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
赵鹰扬便笑了,道:“属下一切都好,感谢教主惦念。”
分亲切,她很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女儿。
那孩子的性情温和善良,又十分聪明,看来她师父把她教得很好。苏静柔道:“之前苏雁北从外头带了个小姑娘过来,叫李清露。她原本是玉虚观的弟子,不知怎的就去了业力司。我跟她见过几回,那孩子可能就是咱们的女儿。”
李清露喔了一声,牵着马走进了城门。洛阳城的繁华气息迎面而来,去年这时候,她为了找玲珑锁来过洛阳。那阵子她被金刀门的
苏静柔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铁憾岳轻轻地摩挲着妻子的手,只是守着她便觉得十分安心,片刻闭上眼,靠在床头也睡着了。
铁憾岳道:“好,我只杀金刀门的畜生。他们对不起我,欠我的我得拿回来。”
她记得自己的女儿左肩上有个鸡蛋大小的胎记,等见了面问一问,便能确定了。
业力司的三个堂口中,就数天覆堂的人对徐怀山最亲近忠诚,就算另外两个堂有不臣之心,赵鹰扬也一直站在本教这边,帮着他挺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徐怀山对他一直很放心,一来到洛阳,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徐怀山让其他人都起来了,前头不远处就是城门。赵鹰扬亲自帮他牵着马,和一众人一起进了城。李清露见那两人有说有笑的,悄声问蛛红道:“他们俩关系不错?”
赵鹰扬道:“堂里一切都好,生意顺利,没出什么岔子。”
徐怀山道:“我是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铁憾岳咧开大嘴笑了,没想到刚找回女儿来,又白得了个女婿。他道:“那小子也是邪派的,我跟他交过手,他武功很好,我女儿的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