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娇微喘着:“我,我要陪夫君。”
婉嫔有孕
三天后,平王动身前往辽东,太子作为兄长前来送行,韩子非作为师长也去了,同去的还有许平洲。
太子一脸不舍,轻拍了拍平王的肩膀,轻声叹息:“四皇弟,此去辽东,还不知何时会想见,望四皇弟珍重。”
平王颔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会珍重的,二皇兄身为一国储君,要减轻父皇的负担,政务繁忙,可要注意身体。”
太子闻言,脸色微微一沉。他如今虽为一国储君,可还未接触国事,父皇舍不得手中的权利,还未放权,若不是早知道他这个四皇弟是个没脑子的,说话从不经大脑,他都要以为是在故意戳他的痛处了。
许平洲这人对仇人向来是嘴里不饶人的,一有机会就使劲讽刺,见太子脸色僵住,便道:“平王殿下不必担心太子殿下会忙不过来,太子殿下身边能人甚多,从未忙活过。”
什么叫从未忙活过?那是没有机会忙活!
太子怨愤的目光往他身上一扫,笑道:“许尚书亦是贤能之人。”
许平洲瞥了陈次辅一眼,似笑非笑地问:“比起那些个只会拍马屁的人,许某不才,还勉强算得上是个能人,陈次辅,你说是不是?”
陈次辅好端端的被点名,纵然心中恼怒,但看着许平洲所支持的平王今天就要前往辽东了,能不能活着到辽东还是个未知数呢,难得心情颇好地附和:“许尚书说的是。”
许平洲被他这话一噎,第一次在面对陈次辅的时候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直接翻了个白眼,不再接话。
韩子非不理会他们的唇枪舌战,朝平王拱手行礼,淡声道:“望殿下珍重。”
平王抬眼与韩子非对视一眼,便知晓对方的意思,颔了颔首,他此番前往辽东,必定凶险万分,他的二皇兄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的。
平王离开京都时,街道两旁的百姓目送平王出城,并不是舍不得,而是在看他是不是真的走了,看着平王的仪仗出了京都,老百姓都脸露喜色。
这个灾星走了,辽东虽荒凉贫瘠,但百姓身强体壮,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克死的,不管怎样,他们是安全了。
许平洲倚在茶楼二楼雅间的窗口,看街道上洋溢着笑容的百姓,脸皮子一抽:“平王走了,他们竟能高兴成这样,这一个个的像捡了金子似的。”
韩子非轻笑一声:“灾星走了,不用祸害京都中人了,不应该高兴?”
许平洲转过头不看街上行人,问:“那些工匠都死得七七八八了,好像没几个活着的吧?”
韩子非道:“还有三个。”
许平洲一时间未反应过来:“什么还有三个?”
韩子非又道:“还有三个工匠活着,不过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也就在这几天。”
许平洲脸上神色凝重,长舒了一口气后折回座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消消气。
每一代帝王登基前,都经历手足相残,手染鲜血,最后踏着枯骨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太子此举连累那么多无辜的工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程度不亚于被幽禁的三皇子。
良久,许平洲问:“还没有国师的消息?”
韩子非目光微沉:“暂时没有,或许在西戟国。”
许平洲皱了皱眉,若无尘道长真的是国师的师兄云艺,那八成在西戟国,因为无尘道长此时就在西戟国。
须臾,他憋屈道:“平王离京,太子党要嚣张了,最近江阳江侍郎还敢跟我顶嘴了。”
韩子非睨了他一眼,“你不是嘴皮子功夫厉害么?”
许平洲道:“话虽如此,但也要保持我作为上司的大度啊,被下属顶嘴真够憋屈的,这江阳还要再留多久?”
韩子非勾唇,笑得讳莫如深:“不急,太子的人暂且先别动,一切证据暗中收集好就行,皇上如今身体还算不错。”
许平洲猛的抬头,见他笑容里潜藏的算计,旋即轻轻点了点头。是啊,不急,时机未到……
翌日,韩子非刚散值回来,就听到韩七禀报:“大人,平王遇刺,幸好只是那些出事的工匠家属联合起来闹事,并无大碍。”
韩子非微微颔首,并不觉得意外,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那些工匠死了,家属对平王恨之入骨,好不容易等到平王出京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让他们继续盯着,确保平王的安全。”
韩七颔首应着,又压低声音道:“大人,韩四刚传回来的消息,说婉嫔有孕,但藏着没往外说,就连皇上都不知晓,还暗中向皇后娘娘示好。”
韩子非闻言,惊愕不已:“你说什么?婉嫔?”
韩七回道:“是的,她估计因此而另有打算。”
韩子非凝眉沉思着,婉嫔怀孕了?那可真的有戏看了,婉嫔是太子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怀了龙子心大了,自然会另有打算的,暗中向皇后娘娘示好,这样意图就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