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勾子没放心上,村里的小子从小就爬树,也没见怎么着。
程石站了一会儿抱青莺离开,看羊的时候跟李镖师说:“李叔,山上的鸡少了,羊也不怎么让人管,你空闲了去松树林看着赵家那小子,他要是出了事,他爹估计也活不了。”
“那小子挺勤快知事的,行,我时不时下山走一趟。”
看了羊也快晌午了,程石从山上拎个背篓把青莺装背篓里,他把背篓挎在胸前,大步下山。
……
要往县里送熏rou,隔天就开始取熏rou装车,这趟光是熏猪rou就装了八车,鸡鸭鹅和兔子野鸟又装了十车,这些都装车后,熏房就空了,只剩两排新挂进去的。
“等我回来就把山上的猪宰了,正好能赶上过年上年货。”程石关上熏rou房的门,“我这趟回县里要带人去买沙,要走好几天,你把青莺哄睡了给保母抱过去,别你起夜受累让她们安生睡觉。”
他说啥杨柳都点头,至于按不按他说的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屋里的蜡烛灭了又亮,一夜就过去了。屋外的狗叫了两声,程石从被窝里爬起来,先抱青莺给她把个尿,跟杨柳说:“我走了,你别起来。”
“下雪天穿的狼皮披风带上,银票别忘了,把娘的钱还了。”杨柳轻声交代。
“你倒是记得清,”程石从抽屉拿出一沓银票塞怀里,心想债主不急,欠债的人倒是急慌慌的,白里夜里惦记着。
天色还没亮,大半个村的人都起来了,等程石赶着车出村,后面跟了一长趟牛车,木板车四面嵌了半人高的木板。
车轱辘压过一个辄,颠得人“哎呦”一声,“这路真不好走,颠得骨头都要散架。”
“之前也没见你嫌弃路不好走,路要是会说话,这会儿要骂你个gui孙嫌贫爱富。”不知谁说了一句,惹得其他人笑出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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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石一走就是七天, 杨柳在家算着他怎么也该回来了,左思右想怕是县里的外家出了什么事,就托去送卤蛋的两人去长风镖局或是巷子里的宅院问问。傍晚的时候她等在村头, 打算等昨天去县里送卤蛋的人回来先打听打听消息,还没看见人影, 稻草垛上的大黑子突然警戒地竖起耳朵, 冲着路上大叫。
“狗叫什么?”杨母站院子里问,“二丫头,晚上就在家吃饭, 我多下把米。”
杨柳已经听到动静,远处的拐角也扬起漫天的灰, 大黑子仍然吠叫不停,尾巴却是不确定地摇了起来。
“好像是阿石回来了, 我回家吃,娘你不用做我的饭。”杨柳往村外走,大黑子也跳下草垛跟上,它的眼睛厉害, 认出走在最前的马匹, 小跑着迎上去。
“黑子, 今儿这么热情的?”程石往一旁挪, 拍了拍车辕对狗招手,“上来。”
大黑子往车队后面看,压下耳朵冲车上的人示好,转眼摇着尾巴逆着车队往后跑。后方的人留意到这条黝黑的狗,纷纷拽着马缰绳避让, 免得踩伤了它。
“姑母, 这是阿石老丈人家的狗吧?对你还挺热情。”姜长盛问。
“大黑子来迎接我们了?”歆莲闻言推开车窗, 冲前方的狗“嘬嘬嘬”,“好久不见啊大黑子,你又胖了。”
大黑子忙得跑前跑后,pi股扭得比蛇尾巴还灵活,路过家门也不进去,颠颠跟着马车往西跑。
七十八车沙石卸在村前的晒场上,程石见村长过去安排了,他先带人回家。
“这棵银杏树长得好,种的位置也好,颜色好看,进门出门看到就心情好。”姜长顺这是第二次过来,头次来还是正月,那时候还没种下这棵树。
“卸行李,收拾好了就吃饭,再磨蹭一会儿天黑了。”程石提着食盒路过,煞风景地催促,“春婶,我从镇上买了上十个菜,拿上锅再热热就往桌上端。”
春婶跟雷婶忙去马车上提食盒,这事程石想得周到,她们没提前得到信,什么都没准备,看到轰隆一下来一屋子客,正愁要做什么菜才能又快又好。
杨柳带嫂嫂和表妹们去后院放行李,看青莺被保母半挟着在地上学走路,抱过她指着人问:“看看你还认不认识?你头上的兔子小帽还是小表姑亲手缝的。”
“还记不记得?你可是尿了我一身的,不认识了我可要打人的。”歆莲握住小丫头的手。
青莺好奇地盯着她头上晃动的珠钗,眼神转到她阿nai身上,她认出了人,咧嘴一笑。
姜霸王喜不自禁地伸手去抱,嘴里喊着乖孙,“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还记得阿nai啊?”
杨柳扭了扭手腕,冬天青莺穿的厚,人也沉甸甸的压胳膊,看姜霸王还把她抱起来举过头顶,心想就凭这个动作她也记得你,家里除了她也就程石能举起来。
行李放好,一行九个人往前院走,天光暗淡,院里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狗跟孩子们在院子你追我撵的兜圈,猫坐在墙头好奇地往里看。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