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曰:「笑来百媚生,地狱十八层,心未冷,曾驱玉龙捣菊城,空向卿足系红绳。」
一夜春梦,梦里跟陈阳一起穿越着,一会荣国府大观园,一会电视台,一会在不知哪里的床上,尽是陈阳的媚眼纷飞,蜜语温存,玉体横陈……醒来仍是温香满怀,一柱擎天,起床收拾时发现,竟然梦遗了。我傻笑,想起第一次跟同性接触的情景,那自摸男说自己喜欢「玩」男人,没想到,陈阳昨晚上的几句话就把我给玩了。
一上午神思恍惚,满脑袋都是陈阳的身影和面容。我知道自己已经完败,彻底被陈阳迷得神魂颠倒,七荤八素,心里老盼着什麽时候再和他相见,干什麽都心不在焉。完了,如果我是一国之君,那一准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江山社稷指定得毁在陈阳手里,难怪历来都视红颜如洪水猛兽呢!
意外地收到了文龙的电话:帅哥,我一会到你们那儿开会,中午一块吃个饭吧。文龙的声音也越发地瓷实好听了。
眼下的文龙,已经离开原来的电视台,在他相好的电视台承包了一档节目,既是主持人,又是制片人,还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见到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竟半真半假地拥抱我,还有意无意地摸了一把我的鸡巴。他开着车,据说已经是第二辆了,拉着我跑老远专门找到一家贵州酸汤鱼,说是吃过还不错,现在啊,一到吃饭的时候都不知道吃什麽好了。听他那口气,俨然已经跨入先富起来的门槛啦。
等菜的工夫,文龙使劲看我,上上下下,不放过每一个地方,似乎要用眼光把我整个给吞了,那眼神依然是那麽幽怨,更多了一份饥饿。文龙还恋着我,我心里热热的。也或者还因为昨夜春梦余味犹存,我对同样也是主持人的他格外耐心。他唉声叹气地说:「他又想跟我好又想要结婚……」。我就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此前偶尔接到他的电话,都是在他郁闷的时候,其他时间,我全不知道他在干什麽。我现在已经无法理解和分享他的喜与忧,只能欣赏并向他啧啧称赞他的「成功」。
看着眼前的文龙我真的很有感触:天公造物,真是神奇啊!这个人身上,究竟被赋予了多少潜质呢?到今天我也想不明白,从孔武粗糙的一介武夫,他怎麽就成了一个腻腻歪歪的娘娘腔,就那样还敢异想天开地去参加电视台的主持人选拔,而且不知道哪个瞎了眼的,或者说眼力超强的人还就真选中了他。他呢,也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一个还算够格的主持人。虽然我给他说过一些形象管理、镜头感什麽的,但关键是他悟性超强,一说就懂,照单全收,而且能举一反三,创造性地发挥。眼下,他摇身一变,又成了栏目承包商。尽管在我面前他尽显自己的脆弱,但我相信他新的身份仍然担当得很得体。虽说有那个总编相好罩着,他要自己没这点能耐,也玩不转一个栏目,钱早被人骗光了。
文龙刚毅帅气的脸上满是成熟男人的稳重,谁能想到他一旦笑起来,就会满脸桃花,立马变成一个乖乖0。但他已经好久没跟我笑过了,他冷着脸跟我说,帅哥,你什麽时候要我我还是你的。我说你们掰啦?他说没有。我苦笑着摇头:你好好跟他相处,我可不愿意跟别人去分享一份感情。文龙叹口气,说,我不幸福啊!我说你认为的幸福是什麽?他说有好多好多的钱,还有一个爱我我也爱他的人。我说:你呀,我也搞不清你什麽时候是真的,什麽时候是假的,但有一点,一旦看到好多好多钱,你肯定又奔好多好多钱的人那儿去了。
他黑着脸,半天才说:干我们这一行吧,没点姿色,人家瞧不起你,不用你;有点姿色吧,谁都想揩油,但凡有一个爷没伺候好,人家就给你使绊子,穿玻璃小鞋。我们在镜头前是看着风光,可实际上难啊。後来我也想通了,这点姿色与其挨个打点零售给那些零零碎碎的人,一个一个陪他们睡,还不如一块打包批发给一个能镇得住事的人。
其实我从来没有深责过文龙离开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但他这麽赤裸裸地说出来,我还是像听到半空霹雳一样,惊得目瞪口呆。愣了一阵,我只好跟他打马虎眼:你就知足吧,啊,你看看你们一块进台的三个人,那两位不是还吭哧吭哧当编导伺候主持人呢吗?你倒好,风风光光地当上主持人还嫌不够,楞把电视台给炒了,自己出来打下一片江山。这有了江山,还怕没有美人吗!
文龙吐出半截舌头耷拉在外面,做了个怪相,说:江山有了,美人只会在这儿说风凉话,就是不领朕的情,来,赐美人宫廷玉ye酒一杯。我一把夺过啤酒瓶:反了你了!你是想慈禧垂帘啊还是要媚娘篡政啊,爷才是你的……你家皇上呢。我发现自己竟然把自己给绕腾进去了,赶紧拿话垫吧:啊,你也是在商场混的人了,倒啤酒就没学点花样?跟我好好学着点吧。我用啤酒瓶的瓶嘴把空酒杯轻轻拉斜一点,往里斟酒,边斟边说:看好了啊,这叫歪门斜倒……杯壁下流……恶灌满盈……改斜归正……
这顿酸汤鱼,真是酸得别有滋味,可能我和文龙都要各自消化很久。
陈阳来电话,说上午采访巨成功,他在现场口吐莲花,把编导和周围的看客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