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曰:「梦里不知在何方,只把我想作他想,猛醒来,手辞温柔令,泪别玉人床。」
我问文龙:陈阳竟然说他跟你不熟悉?
「陈阳?」文龙似乎不知道我在说谁:「哪个陈阳啊?」
这下更让我如坠五里云雾,彻底晕菜了:还有哪个陈阳?不是你说台里嫌他女里女气,横竖把他给开了的那个!
文龙还是想不起来,说,台里因为女里女气开掉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最有名的那个何……现在都红遍半个中国了……
我打断他:不是,你想想,我还说过陈阳挺像《红楼梦》里演贾琏那个高亮呢!
文龙猛然醒悟过来:你说他呀,你要不提,我还真记不得他叫什麽了。
文龙说他跟陈阳就因为工作的事有过两次交道,其他别无往来,他酸酸地问我:「怎麽啦?你们俩搞到一块去啦?」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麽,「对了,那小子好像是挺在意你的,跟我打听过你。」文龙忽然变得尤其郑重其事又特别语重心长,「他一定是图你给他策划、撰稿!帅哥呀,你可要仔细分清哪些是真情哪些是假意啊。」
跟文龙吃了一顿酸汤鱼,彻底败坏了我对电视的胃口,以前的那些星光耀眼,绚丽斑斓,都像一张画皮一样被他撕得粉碎,剩下的只是扭曲、变形、倒胃口的丑陋真相。陈阳跟我,能谈得上什麽真情吗?我们之间的纠缠到底算怎麽回事?如果他跟我搞「零售」,我和他都多麽可怜!如果他把自己「打包」给我,我承受得起吗?那样我们就不可怜了吗?
怎奈理智在情感面前是那麽脆弱。当陈阳那如花的笑脸在我面前绽放,磁性温柔的声音稍一温存,我立马变得毫无任何抵抗力。陈阳说,帅哥,给我写个提纲吧。我心里甜甜的,跟他商量着怎麽根据他的语言习惯写出来。陈阳说帅哥哥,跟我去化妆间说说词吧,我为又一次能看见玉体横陈而意乱情迷。我知道,陈阳的一个眼神,就足以把我勾下十八层地狱。有一天,陈阳晚上单独请我吃饭,在我面前比划着他那温润如玉,白皙修长的十指,说打算包下一档栏目,要我跟他一块做。我实在受不了他的魅力诱惑了,一下将他的两手分别握住,呼吸急促起来,两眼贪婪地吸收着他脸上的齿白唇红和每一道优美曲线活跃出来的绝品男色。人说色胆包天,依我看,美色在前,天地何存!
我不能自已,说,陈阳,我老梦见你。
陈阳嫣然一笑,媚媚地说,我也梦见过你。
我说我喜欢你,我能跟你说点知心话吗?
陈阳尽我握着他的手,嘴里却说:你疯啦,你能把手放开吗,这儿这麽多人呢。
我慢慢放开他,像放飞一只蝴蝶,蝴蝶飞走了,我就再也抓不回来。我说,陈阳,别看见人家包一个栏目赚钱成了大款,你也想那麽干。咱俩都不是经商的人,我们在一起肯定做不成。可能你手里还有其他能经营的人,但你自己一点都不懂,到头来还不是替人家白忙活?听我一句劝吧,你丫就是一出卖色相的命。
陈阳的泪光在眼眶里转,有一滴泪水忽闪着滚落下来,划过脸上的曲线,挂在腮边,他抽泣了一下,说,帅哥,不许你用粗话说我!
我哄他:「好了好了,我不说脏话,不哭好吗?」我没有动手给他擦泪,但我用眼神传递了我的温存。这时候,我们真像一对情人。
我说,话虽然粗了点,但我想跟你说几句真话,有的人的女气浮在表面,显得庸俗,是绝不会讨好的,而你性格中有一点Yin柔,不多,却是骨子里带来的,恰恰构成了你气质当中的那份优雅,这种美将使你的青春饭能够吃得更久一些。你对自己的形象又有天然的自觉,镜头感很强,特别适合娱乐节目的主持。不管以前人家对你说过什麽,我觉得你在这一行一定能做出来,请相信一个老色狼的眼光。但是切记不要轻易转入深度谈话类节目、新闻节目,也别奢望着当什麽制片人去管钱管人。等待时机,好好做你的娱乐主持。
陈阳已经泪如雨下。我说:陈阳啊,我已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我不管你对我是真的假的,我全当真的收藏了。但是,我知道我们没有什麽结果,我不想老写你现在这种节目的水词儿。你呢,将来到你的出头之日会有更好的策划和撰稿为你支招。好吗?陈阳乖!我走了。
陈阳的泪眼目送我到门口。回望陈阳,我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流出来,此刻,我不知道他是在怨我,还是对我有了一丝真实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