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故事
(第一节:阿辛的故事)
几天之後的一个平日晚上,阿辛那天休假,少有地没有到酒吧喝酒,而是出席了中学旧同学的聚会。阿辛跟他们已有三年没见面,席间谈起多年之前的校园生活,大家都很怀念那时候的青葱岁月。力宏、老羊、傻威、Kai铿、……这些旧花名也叫他们回味不已,直至当时已身为体育教师的力宏提起一个名字——阿邦,大家也就寂静了下来,尤其是阿辛。当时力宏提到:「当年就我们几个最爱打篮球——我、老羊、傻威、Kai铿、辛爷、邦少……」说到这里,力宏也就顿了下来。寂静的场面仅维持了数秒,就由阿辛举起酒杯来打破闷场:「喝吧!怎麽不喝?之前不是说今晚不醉无归的吗?」就这样,席间再度热哄起来了。力宏在席上宣布即将跟拍拖五年的女朋友结婚,两个月之後会举行婚宴,更即场派发喜帖。在场的旧同学们都替力宏感到开心,纷纷恭喜力宏。喝得兴起的阿辛更预早向力宏敬酒,逗得全场大笑起来。只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阿辛只是表面装作开心。
离席後,旧同学们早已喝得醉醺醺,阿辛却只是酒意方兴。跟旧同学们道别後,阿辛独个儿乘坐地铁回家。从聚会地点铜锣湾回到当时居住的美孚,阿辛搭上了港岛綫和荃湾綫。拥挤的地铁车厢内缺乏新鲜的空气,微醺的阿辛很快便站着睡起来了。阿辛在梦中回到了十年之前的初中年代,每天放学後跟力宏他们打篮球。当然,阿邦也是其中一员。阿邦的笑容依旧那麽灿烂,那麽给人可靠的感觉。忽然,阿邦大声呼叫阿辛接球。阿辛立刻向後方一望,一个篮球正朝着他飞射过来。正当阿辛伸手准备接球之际,却发现那个篮球变成了地铁车厢内的握环。阿辛即时从梦中醒过来,方发现自己坐过头到了荃湾站。
一切,都彷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站在荃湾站大堂的阿辛,想起多年之前跟阿邦就住在这个地铁站旁边那幢大厦的一个单位内。那短短两年的同居日子,是阿辛一生中难以忘怀的时光。那一句「以後我们就在这里过『理想』的生活」仍言犹在耳,难以忘怀。阿辛步出这个熟悉的地铁站,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半打啤酒,靠在那幢大厦楼下的墙边一边喝酒一边回想着段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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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辛,一个染着一头金发、拥有帅气脸庞和友善眼神的青年,十五岁便辍学并离家出走,年纪轻轻便当了爸爸。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典型的叛逆青年的故事,可是没有谁了解他一直以来的心路历程。
阿辛在初中的时候已经无心向学,最喜欢就是打篮球,有时还会跷课去流连网吧打机,亦时常在屋邨内流连和跟朋友们打篮球。凭着帅气的脸庞和出色的篮球技术,阿辛受到很多女同学的仰慕。他当时对女生们的仰慕并没太大的感觉,只是不少女生们主动追求他,他也就「盛情难却」。阿辛於中一、中二时曾经先後跟四个女同学拍过拖,关系却都维持不久。虽然阿辛当时已经跟那些女同学发生过性关系,不过他总觉得女生不及男生吸引。每当在更衣室看见男同学们的裸体,阿辛总是情不自禁地多看两眼,心跳会变得急促,甚至有点面红耳热。只是,阿辛当时不敢承认自己喜欢男生。
阿辛当时经常跟男同学们打篮球和玩网络游戏,跟这些同学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在这些同学队友当中,他跟一位叫阿邦的同学特别要好。阿邦比阿辛年长一年,跟阿辛是同班同学。阿邦外型成熟帅气、笑容灿烂,为人和蔼可亲。虽然跟阿辛一样也受班上女同学的欢迎,但却从未跟任何女生拍过拖。阿邦除了篮球技术和玩网络游戏了得之外,对「砌机」也很在行。学业成绩不好的他中二开始已经常常替人组装电脑以赚取零用。阿辛当时因为家中没有电脑,经常到居於邻邨的阿邦家中用电脑。久而久之,他跟阿邦便成了深交。
中二暑假期间的一个晚上,阿辛跟第四位女朋友分了手而且因为学业和态度问题跟父母吵架後心情很沮丧,便到阿邦家楼下跟他倾诉心声。阿辛当时想尝试透过酒Jing去麻醉自己,可是未成年的他样子也太年轻,到便利店买酒一定会被识破。同样未成年但样子明显较成熟的阿邦便自动请缨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半打啤酒。就这样,两位帅气少男喝起酒来了。阿邦从前也经常偷偷地拿爸爸的啤酒来喝,酒量也不错;阿辛则是首次喝酒,酒量不及阿邦。两位男生边喝边谈,谈到各自的成长经历。阿邦自小父母离异,由父亲养育长大。阿邦的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早出晚归,对阿邦也不太关心亦缺乏沟通。阿邦的父亲对他采取放任政策,不会打骂亦不会过问太多,这样却让阿邦自小感到缺乏家庭温暖。阿辛有感跟阿邦算是同病相怜,亦和阿邦一样不打算升上高中,打算完成中三学业後出来工作赚钱。
三罐啤酒下肚後,阿辛虽然已经喝得面红耳热并有点头晕,却仍意犹未尽。阿邦便又从便利店买来了半打啤酒,跟阿辛继续边喝边谈。谈着谈着,阿辛已经喝至头昏脑涨、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