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明知相思无用处,无奈难解相思苦!有情又似无情时,斜风到晓穿朱户;问君知否此时
情,只恐梦魂别处住,无言可诉一片心,唯祝好梦皆无数!望着满天星空,总是来去匆匆,相
聚虽是玩弄,无奈影散无踪。」薛老爹望着夜空,嘴里yin着诗词,自言自语的说着。
那一夜,薛老爹带着在那戏院邂逅的中年男子返回住处,一夜的激情缠绵,一早醒来,那
人只留下一纸诗词....
“明知相思无用处,无奈难解相思苦!有情又似无情时,斜风到晓穿朱户;问君知否此时
情,只恐梦魂别处住,无言可诉一片心,唯祝好梦皆无数!”从此人去影无踪,独留下满是遗
憾的薛老爹。
那是薛老爹在他四十五岁时的一段偶遇往事。
「乾爹。」姜浩轻唤着沉思中的薛老爹。
薛老爹依然沉思不语,仍然痴痴的望着夜空。
「乾爹,天气有点凉了,我们回去吧!」姜浩轻轻的拍拍薛老爹的肩背说。
薛老爹仍然不语。许久他才转身抬头盯着姜浩看,顿了顿开口回说:
「姜浩,我刚刚讲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乾爹,你是说....」姜浩不解的问说。
「我老了,你还年轻,你不要为了我,耽误了自己的青春岁月。」薛老爹语带严肃的说着。
姜浩用手一把呜住了他的嘴吧,不愿老爹继续说下去。
「乾爹,快别这样说!你不用管我,我只要有你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虽然目前我们没有
性事,但是你看,我一样过的很快乐,很满足,不是吗!」姜浩说着。
「我是过来人,像你这样三十五岁的年纪,我几乎天天打炮,夜夜春宵;你的眼神告诉我
,你很寂寞,你很孤单!你是为了报恩,才处处迁就我。你活的并不快乐,你没有朝气,你缺
乏活力,你千万不能放弃原本应该属於你的权力。」薛老爹把姜浩的手从自己的嘴吧上拉开并
语重心长的说着。
姜浩喑哑的回说:「乾爹,你好像看透了我,在你眼前,你总是让我无法遁形....」
「你想遁形吗?」薛老爹低问着。
「没有,乾爹,我从没有想过要离开你,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真的从没想过要离开你。
我不能,更不可以这样做。」姜浩哽咽的说,顿了顿反问说:「乾爹,那你呢?你会在我面前
遁形吗?」。
「不,我更不想,更不会。」薛老爹大声的回说。
「那麽,乾爹!你在怕什麽呢?」
「怕....」薛老爹低着头轻声的说:「怕你的表现....太好,而我自己却....太坏。」
姜浩继续紧盯住他。
「你坏吗?....」姜浩审视着薛老爹的眼睛。「....有多坏?」
「我不像你那样单纯,我曾色诱自己的亲生父亲尽而和他发生性关系,我曾滥交过男友,
我堕落过,我酗酒,我玩尽天下的男人,我赌钱,几乎是吃喝嫖赌,无所不来。」薛老爹忽然
歇思底里的高声吼着说。
「说完了吗?」姜浩问。仍然盯着他。
「是的。」薛老爹祈求似的看着姜浩回说。
「那麽....」姜浩边说边蹲下身躯:「你愿意再教我一次....如何接吻吗?」
薛老爹闭上眼睛,双手揽紧着姜浩,他的嘴唇再次捉住了姜浩的双唇,同时,一滴温热的
泪水滴落在姜浩面颊上。吻完了,薛老爹颤栗的拥紧了姜浩,在他耳边低语:「从此,你将是
我的保护神,我不会让任何力量,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
姜浩双眼shi润望着薛老爹哽咽的说:「乾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有你成长的生活背
景,我相信你跟你父亲一定有一段不可解的前世姻缘,即是父子关系,又是爱人行为,如果说
他是一种孽缘,终究已是往事一遭,你又何必深深自责呢?」
夜是那麽的寂静,薛老爹多年来深埋在心中的疑虑与心结,刹那间消失了无痕,一轮明月
高挂天际,他们坐上车,车影慢慢消逝在夜色中....
第二天,对薛老爹来说,日子是崭新的,生命也是崭新的,连灵魂、思想、与感情统统都
是崭新的。早晨,薛老爹的脸上那梦似的微笑。下楼时,他忍不住轻快的步伐走了下去,而且
一直哼着歌曲。
当姜浩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心跳而脸红,眼光无法不凝注在他脸上。而姜浩呢?他的眼睛
发亮,他的脸发光,他的声音里充塞着全部生命里的感情:「早,乾爹,昨晚睡得好吗?」两
人哈哈大笑,彼此紧紧的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