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黄昏彩霞满天,薄暮轻轻降临,天色渐渐昏暗。薛老爹望着远方群山沉默不语,走出树林
,山下万家灯火,周边的路灯明亮着,天边一颗流星忽闪而过!月亮远从山的另一边缓缓昇起
,初夏的夜晚还是稍有凉意。
「好凉爽!夜晚的空气又好,咱们在外面走走晚一点再回去。」薛老爹微笑的开口说着。
静静的夜晚,星光下两人四影漫步在半山中。
「乾爹,先吃点东西喝点水,难得你有如此的雅兴,我们就到处走走吧。」姜浩边说边从
随身背包里拿出一包高纤饼乾,并拿了一小包给薛老爹。
「小浩,有你的日子,真好。连这些生活小细节,你都会替我想到,冬天,担心我着凉,
夏天,又怕我热到,出门到外,各种茶点准备齐全,我的五脏庙都被你宠坏了,哈!哈!」薛老
爹边微笑的说边接过姜浩所准备的零食及矿泉水。
「乾爹,这是应该的,我无父无母又没有兄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没有任何的亲
人;这十年来,你鼓励我上进读书,如果没有你的鼓励与支持,我恐怕连大学都无法踏入,更
别说读到研究所毕业。」姜浩右手牵着薛老爹的左手,十指交扣,一股热流缓缓在双手之间串
流。
「小浩,这也要你自己肯上进肯努力,我只是个推动者,何况你本身就有那个才气,你的
善良,你的进取心,你的知足常乐,更证明我当初没有看错人,其实最主要的是你我都是家中
的独生子而且都未婚,只是我比较幸运有个多金会赚钱的老爸庇荫着我,而你,从小就无母,
及长、父亲又早死,你的命运坎坷,现在我又拖累你....」薛老爹不胜唏嘘的说着。
「乾爹,快别这麽说,你对我的知遇之恩,浩大如苍天日月,我今生无以回报,我....我....」
姜浩哽咽的说不出话。
「你看你....又来了,好好好....我们不谈这个,倒是有一个现实的问题,乾爹不得不说,
乾爹年纪大了,你又正值壮年,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在那方面需求也多,乾爹不反对你,如果
有那个缘分结识到心中的真爱,你把他带回来....」薛老爹语气诚恳认真的说着。
「乾爹,我们也不要谈这个问题,我倒想听听你以前的恋爱史,乾爹,认识我以前,你一
定过得很充实吧!让你最难忘的是什麽?」姜浩转移话题的说,并扶着薛老爹在一旁的座椅上
坐了下来。
「这....」其实,薛老爹这一生来,最念念不忘的还是跟自己父亲的那一段快乐时光,再
来就是当兵时与戴刚班长那段短暂的插曲,还有後来下部队後与营长的那一段往事,不过,这
珍藏在心中的秘密,却无法开口向乾儿子姜浩诉说,顿了顿,他才开口说:
「有,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一阵子,很喜欢跑电影院,但是,随着阅历的人多了,性早
已不再是神秘。许多年来,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不胜枚举....除了感情上有过许多难忘的
回忆之外,对他们的性器官或者做爱时的音容笑貌都已经渐渐淡漠了。然而,一些素不相识,
只有在戏院,车站,公园或者公车上有过胆怯而神秘的性心情接触的往事,却常常令人回味无
穷。」薛老爹望着山下的夜景,慢慢的诉说着。
「什麽!戏院!公园!公车站!还有公车上?....」姜浩睁大眼睛,讶异的眼神盯着薛老
爹说。
「噢....那是我的那个年代,不像现在戏院关的关,倒的倒,改建的改建。戏院的接触直
到近年偶尔还会有的,不过,机遇却难得了。因为看电影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总是稀稀拉拉没
有多少人。陌生男男是轻易不好意思坐在一起的。不过,人的同性之间,总是来会有互相吸引
的,这就是一个真理。」薛老爹顿了顿想了一下叹口气接着又说:
「认识你之前,曾经因为无聊去看了一场西洋片,片名是记不起来了。那时候,戏院里的
人不多,虽然看到有几个单身男人,但是终究不敢贸然的去贴近他们,於是在後面黑暗处随便
找一个位置坐下。後来,发现一个单独的壮硕身影似乎朝着我走过来,不过从感觉上知道人家
来的不是我这一排座位,而是在身後。实在忍不住,便回头看了一眼,朦胧中一位中年人,相
貌衣着都感觉得出他的品味不低。眼光短暂的接触时,不由的抛去一个微笑和一个几乎难以察
觉的点头示意。虽然黑暗中,也似乎感到了微小的来电火花....」
薛老爹说到半途,忽然周边的路灯骤然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