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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汽车在大门前悄无声息地停下,片刻后重新驶离,逐渐将灯火通明的建筑物抛在后面。
楼梯上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接着,卧室门被推开。应凛的目光落在阮益身上时只是停顿了一下,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地盘里多了只不明生物,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水声淅淅沥沥的,阮益窝在沙发里继续打游戏,完全当他不存在。
据阮益最近半个月的观察来看,应凛这段时间似乎很忙,晚上回来的时间也没了准点,前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但即便如此,男人也还是会挤时间出来找个借口收拾他一顿,而且都是中规中矩的训练项目,中途挑点错处罚一顿,美其名曰复习。
尤其是在控制生理反应这一方面,应凛的要求好像格外严苛。一开始只是规定射的次数,后来演变成了规定时间,到最后直接发展成了限定时间和次数,两者结合着一起来。
关于这一点,阮益非常想澄清一下。什么复习,分明就是嫉妒,他就是看不得自己过得比他好!
不过看这样子,今天又是相安无事的一天。阮益非常满意,劳逸结合嘛,偶尔也是要休息一下的。
当然,主要是他的好兄弟和屁股想休息一下。
可能是这种日子过得太舒心,他已经窝在别墅好几天没出门了,如果不是还会回消息接电话,他爸妈大概都要以为他人间蒸发了。
跟他想得一样,没过几天,阮益就接到了他敬爱的母亲的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阮益莫敢不从,回去之前例行跟应凛报备了一下,说可能会在爸妈家住两天。在这种问题上应凛一向很好说话,直接挥手放人。
阮益开着车直奔市区,路过花店还停下来买了束香槟玫瑰。
没办法,半个月不回去也不见人影,为了不挨揍,表示表示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这都是跟他妈抗争这么多年得出来的血和泪的经验教训。
果然,阮母一看到他手里的花,脸色顿时和缓了不少,唠叨了几句就没再抓着不放,转而谈起了另外一件事。
“听说你又买了家酒吧?”这个又字用得就非常灵性了。
阮益刚夹起根鸡翅,啪叽落回了盘子里,佯装淡定地说:“啊,是,前段时间买的,刚装修完没多久。”说完拼命冲他爸挤眼睛,意思是你怎么又给我抖出来了。
没想到阮母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白了他一眼,说:“既然投资了就好好经营,平时多上点心,别跟以前似的没几天就关门大吉。我给你看了几个日子,都挺适合开业的,回头你自己选一个。”
阮益跟他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一束花的力量居然有这么大吗?!
不管是因为什么,难得他妈这么好说话,阮益趁机磨了点零花钱以填充小金库的亏空,老老实实留下来住了一晚,第二天傍晚吃过饭才逃离爹妈的视线。
他跟应凛说的是晚上九点之前回去,现在才六点多,中间隔了这么久,足够他玩个尽兴了。
思来想去,阮益还是扭头钻酒吧去了。
这家店同样在北巷,离他自己的店不过百米远,也是他曾经最常来的一家酒吧,跟老板自然是熟识了。
实际上,不止老板,服务生基本上也都认识他——来酒吧每次都只喝饮料的谁会记不住。
吧台里,调酒师动作娴熟地叮咣着杯子,认出他之后主动打了声招呼。
阮益还未开口,旁边忽然窜出来几个熟人,二话不说把他拉到了卡座里,其中一人笑得十分促狭:“可算逮到你了,这么久不见上哪玩去了?”
阮益回礼似的朝他肩膀锤了一拳,吊儿郎当地说:“滚蛋,老子忙正事呢。哎,我上回买的那酒吧快开业了,到时候记得来玩。”
几个人都是经常在一起玩的,家里条件也都不差,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年轻人凑在一起能聊的话题根本数不完,再加上也的确挺久没见了,阮益捧着杯猫步听他们侃了两个多小时,快九点的时候才想起来该回去了。
一看他要撤退,这几个损友互相对了对眼色,离他最近的那个哐哐哐放过来三罐黑啤,坏笑着说:“本来打算让你喝点别的,知道你酒量不好,就三罐,喝完你爱上哪上哪,哥们儿绝不拦你。”
阮益一向是个禁不住劝的,加上场合和氛围使然,坚持了没多久就喝了,一伙人也说到做到,没多纠缠就放他走了。
车反正是开不成了,阮益看了眼手机,并没有未接来电,心里暗道不好,匆匆忙忙打车往回赶,路上一直在催促司机师傅开快点。
然而纵使速度再快,到的时候也已经九点多一刻了。
刚才喝的酒好像全被一路上的晃晃悠悠催发出来了,黑啤后劲大,他这会儿才觉得上头,脚底下有几分不着实地的感觉,下车的时候险些腿一软坐到地上。
阮益看不见自己啥样,但是想也知道,他现在脸和脖子一定红透了。也幸好啤酒度数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