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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应凛都没踏出过书房半步,阮益自然也跪了一下午,半点懒都不敢偷。
因为男人时不时就会看一眼监控,然后出声敲打提醒他两句,搞得阮益抓狂无比。
当然,他的态度也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转变——从刚开始应凛每说一句他都要朝着摄像头骂上三句,到最后完全没了脾气,口型终于变成了“我错了”以及“对不起”。
应凛有心想治治他,全程无动于衷,一直拖到晚饭后才装出一副刚回来的样子给他解开,然后拎着链子上楼,随手丢在了枕头边上。
阮益跟在他后面进屋,脑子一抽,嘴快问道:“放这干啥?你要搂着它睡觉啊?”
应凛顿了一下,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怕你半夜离家出走。”
阮益:“……”
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吗!好,他承认他当时纯属在装逼还不行吗!
可惜,当晚应凛果真说到做到,用链子把他捆着干了一顿,然后在床头栓了一整夜。
阮益睡相不好,经常做梦一会儿打拳一会儿跳舞的,于是一晚上被自己生生勒醒了无数次,还不敢吵醒应凛,只能无比憋屈地继续睡,然后再被勒醒,往复循环。
这种情形持续了不过两天,阮益就发自内心地屈服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提过这四个字,甚至连玩笑都不再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应凛终于松了口,这也就意味着他不用再吃流食了。
彼时的阮益叼着个鸡腿啃得不亦乐乎,表示早知道是这样他肯定出院当天就用这招,大不了多被栓两天,毕竟什么都比不上吃重要。
*
日历还在一页一页往后掀,恢复正常饮食的第三天,阮益的酒吧也终于迎来了正式开业。
阮益这天起得格外早,一出门就直奔了理发店。
先前还没觉得,昨天被按在穿衣镜前做的时候忽然发现头发长了不少,刘海都有点扎眼了。
因为是今天的第一单生意,老板还给他打了个折上折,不过阮益没在乎这些,从理发店出来去酒吧的路上,他还在持续走神。
今早起床的时候应凛还在睡,阮益尽量放轻动作,把自己从人身上撕下来,偷偷摸摸去洗漱,从浴室出来就发现应凛正靠在床头看着他。
“咦,你醒这么早?”他撅着屁股蹲在衣柜前扒拉衣服,状似无意地问:“你下午有空过来吗,今天人应该挺多的,晚上估计会回来得很晚。”
等了一会没见有人应,阮益心下奇怪,扭头才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床走到了他身后。
应凛没回答,忽然伸手指了指旁边挂着的一件衬衫,“穿这个。”
阮益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啊?”
他看了一眼手里刚翻出来的T恤,顺从地放了回去,“哦,行啊。”
阮益又扯过一条牛仔裤套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嗯,衬衫看起来好像是比T恤正式点,毕竟这日子比较不一样。
直到出门前,应凛都没有给他刚才的问题一个肯定答复,目送他下楼然后回了房。
司机平稳地发动车子,阮益一路上都在不停地琢磨这件事。这人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阮益搓了搓脸,在心里轻轻叹气。应凛要是不去,他特意准备的惊喜还给谁啊。
所幸他也没多少闲工夫思考这个,虽说酒吧客流量最多的时候是晚上,但是白天也是有不少人的,何况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去安排,一忙起来很快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他懒得多走流程,即便是开业,店里跟平时相比也就是多了点气球,门口摆了一排花篮。
中午饭是随便对付的,放完礼花筒,阮益按人头数点了外卖,等外卖的空闲才想起来看一眼消息。
屏幕上一溜儿下来全是来自各个狐朋狗友发来的恭喜开业的小红点,他挨个点开对话框收了红包和转账,然后又跟他敬爱的娘亲报告了一下情况,最后才点进微信里唯一一个置顶。
最新一条消息是几分钟前,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五点。”
这就是五点左右会过来的意思了。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早上出门前应凛面无表情地拉住自己然后压在衣柜边上亲吻的场景,阮益忽然觉得耳根有点烫。
自从上回在浴室不明不白地亲了那一次,接吻好像已经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
那天之后一切照旧,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又好像有点不同。阮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偶尔他也会疑惑于这种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更多的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乐得所见。
阮益从来不是个会违背自己心意的人,也藏不住事,再加上之前应凛帮他收拾了不少烂摊子,思来想去,他决定趁今天给人个回礼。
阮益回了个笑嘻嘻点头的表情包,又附赠一个亲亲的黄豆,而后把手机往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