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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白毫银针随着热水的注入在茶盏中缭绕翻飞,雾气沿着杯壁缓缓升腾,模糊了男人的面容。
“五爷,我们做个交易吧。”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哪里听过。
荀野警惕地看着他,“你有什么目的?”
青年笑了笑,微微倾身过去低声说了什么。
荀野的表情从戒备到犹疑不定,最后一脸凝重地屏退左右,沉声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青年神色轻松,“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到你。”
*
“Hi~”客厅里,阮益窝在沙发角落,腿上半盖着张毯子,两眼放光,热情地冲刚进门的徐晋凡打招呼,“今天挺早啊。”
忙前忙后跑了一上午的贴心好秘书看了看表,确认现在是下午一点而不是早上七点,有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不早了。”
应凛洗了个手出来,看见徐晋凡时并没有多么意外,只是说:“先去书房等我一会。”
“好的。”徐晋凡说完熟门熟路地往三楼走。
等到他的背影终于消失在楼梯拐角,阮益上扬的嘴角顿时垮了下去,皱着眉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眼神忿忿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跟人打一架。
应凛绕到沙发前面,居高临下地观察了他一会,得出结论:“看来你很喜欢它。”
阮益:“?”
这位兄台,请问你是从哪里总结出来的这一点???
“你自找的。”应凛无视他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捞过一旁的计时器按了两下,随手丢进他怀里,“半小时,如果我没下来你可以自己取出来。”
方形的金属块入手的感觉微凉,屏幕中央,一行代表时间的数字正在不断跳动,三十分钟此刻才过去了不到三十秒。
毯子下面的脚趾微微蜷起,硬涨的性器将裤衩撑起一块,屁股里的圆球一刻不停地震动着,甚至还会自动变换档位。
阮益无语凝噎。他跟着手里的计时器倒数了一会,想起自己刚才的遭遇,非常想一头撞死在沙发上。
他原本盘算的好好的——出院当天暂且不包括在内,这都在医院耽误好几天了,回来后应凛怎么也该恢复以前朝九晚五的作息了吧,毕竟黑社会大佬都是很忙的,他不但理解,甚至还可以举双手双脚表示赞成支持!
谁知道这人只是从医院换到了家里。
小事全扔给谢淮,需要亲自过目签字的文件一律由贴心好秘书送到家,甚至连会议都改成了 线上。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阮益只觉得碗里的白粥更加难以下咽。刚升起的对自由生活的盼头就这么没了,这让他怎么接受的了。
“你很希望我出门?”应凛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块水煮rou片,放进自己碗里。
阮益跟没见过rou似的,眼睛恨不得粘在他碗里,闻言急忙否认:“没啊,我这不是觉得你平时挺忙的吗,怕你耽误正事。”
理由正当,非常值得给自己点个赞。
应凛怎么会看不出他那点心思,顺着他的话说:“嗯,是挺忙的。”
阮益眼里的小火苗瞬间壮大了几分,正要趁热打铁劝他出门,然后就被应凛无情地浇灭了:“那是之前。”
男人慢动作再次夹了一筷子菜,慢条斯理地说:“现在不忙了,等你什么时候好利索了再说。”
阮益非常想说你不忙我忙,但实际上,他的酒吧现在已经在应凛的安排下被徐晋凡暂时接管了,根本不需要他这个正牌老板。
出院那天,应凛就已经把前因后果给他简单讲了一遍。
在真?黑社会大佬身边待了这么久,阮益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不至于完全听不懂——无非就是对家寻仇,拿自己开刀呗。
应凛的原话是,“这次责任主要在我,所以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解除主奴关系。”
彼时阮益捧着杯牛nai非常不屑地撇了撇嘴,表示这有什么,真男人从来不怕恶势力的恐吓,与其考虑这个不如考虑一下晚上吃什么,比如火锅烧烤之类的都可以来一点。
他这种诉求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每次都会遭到无情的拒绝,附赠一碗小米粥。
于是最近每到半夜阮益都会爬起来喊饿,一边报菜名一边敲床板,就差拿个碗要饭了。
然后雷打不动地被男人丢下床,隔一会儿再自己哼哼唧唧地爬上来继续睡。
艰苦生活其实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应凛最近不变着法整他了,但阮益总觉得这人要等他好了之后一起算总账,更何况应凛天天在家盯着他,于是也不怎么敢造次。
直到今天早晨,阮益下楼后发现男人已经换好了衣服,看起来像是要出门。
还没等他问,应凛先开口了,“午饭之前我会回来,老实在家待着,不准出去。”
阮益点头如捣蒜:“嗯嗯好的。”
应凛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听见这话脚步一顿,回头就看见阮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