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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阳光攀爬过窗框,在床前洒下一地碎金。
应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徐晋凡,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出去叫医生。
余下病床上刚醒没多久的人瞪圆了眼一脸无辜地跟应凛对视。
热辣的刺痛从喉间一路蔓延到胃,嘴里干得连一丝唾ye都没有,每次呼吸时的空气滚过都又痒又疼,甚至让人有种干呕的欲望。
几个医生带着护士进来检查了一圈,确认已无大碍后再度离开。门缓缓合上,阮益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略微有点惆怅。
他很清楚,这已经不是擅自喝酒伤害身体的事了,直接喝进医院了都,这下是真的药丸。
他的记忆还停在被灌酒,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这会儿还以为应凛又要跟他秋后算账,又碍于说不出话,只能眼巴巴地瞅着男人,试图走卖乖路线。
应凛把他那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也不说话,定定地看着他,直看得阮益心里发毛。
啥意思啊这是,这表情怪瘆人的……阮益隐约觉得头更疼了。
屁股也疼,吓的。
应凛忽然朝他伸出手,阮益下意识屏住呼吸,梗着脖子闭上了眼,做好了挨揍的心理准备。
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你不讲武德!!
忐忑不安地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预想中的疼痛,阮益悄悄睁开一只眼,发现应凛捞过了床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眼睛却紧紧盯着他,戏谑意味十足。
他有点气恼地皱起眉,下一秒额头就被弹了一下。
痛呼声模糊不清,还没出口就梗了回去。这一下是用了点力气的,留下一个清晰的红印。
应凛用拇指轻轻揉了揉那一小块微红的皮肤,收回手,在阮益的龇牙咧嘴中一字一顿地说:“再敢有下次,我保证你会后悔。”
语气跟手上的力道截然相反其中的警告意味让阮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话一出,昨天这事就算翻篇揭过了。
阮益放下心来,重新打量起了周围,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那里还放着应凛刚吃了没几口的早餐。
应凛往右挪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别看了,二十四小时之内禁食。”
阮益:“???”
眼见着青年垮下了嘴角,应凛有些好笑地扶他坐起来,拿过杯子挨到人唇边:“水还是能喝的。”
温度适宜的水shi润过喉咙,疼痛终于得到了缓解——至少能说成话了。
阮益清了清嗓子,在应凛的注视中问出了今天第一个问题:“真的不能吃吗?”声音还是沙哑的,听起来有点可怜巴巴,像刚被人欺负了一顿。
应凛:“……”
男人有些嫌弃地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能。”
阮益叹了口气。其实他现在并不想吃东西,胃里到现在还有点疼,时不时还想吐,就算能吃他也咽不下去。
但不知道是出于叛逆心理还是借着机会得寸进尺,他就是忍不住想这么问。
“好了,老实点躺下。”应凛说着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虽然睡着了是很安静,不过还是聒噪一点更招人喜欢。
*
堪比酒店套房的病房里,阮益坐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几米开外的男人,眼神充满怨念。
应凛慢条斯理吃着自己丰盛的晚饭,看都不看他一眼,偏偏还要故意问他:“想吃吗?”
阮益满脸悲愤,回答得掷地有声:“不想!”
人醒之后,应凛立刻让徐晋凡安排了转院。本来阮益是打死都不愿意继续住下去,然而医生要求留院观察,至少三天。
他根本没有权利拒绝,因为应凛已经替他答应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后遗症基本都消失了,味觉和对食物的渴望重新燃起了熊熊烈火。阮益觉得自己现在可以一个人干掉一头牛。
然而没有用。
因为医生不允许,应凛也不允许。
所以他晚上依旧只喝了点没滋没味的白粥,白的不得了的那种。
看了一会,阮益自觉移开了视线。越看越想吃,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他打开手机玩了会游戏,连跪几局后顿觉索然无味。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两下,阮益突然计上心来,邀功似的:“我那天晚上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
应凛:“嗯。”
阮益继续说:“但是没来得及拨出去,他们把我手机抢走了。”
“我知道。”应凛掀了掀眼皮,语气淡淡的,“你想说什么?”
“呃……”想好的台词突然卡壳,阮益慢吞吞交代了自己的真实意图:“我能不能出院?”
应凛马上皱起了眉,“怎么了?”
青年顶着一张苦瓜脸可怜兮兮的,“不想住医院,我真的没事了,咱能回去了吗?”
应凛没回答,看起来是在考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