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炁坐在休旅车里让小乔把暖气打高。他低头用手机发信息,不一会儿车门被咔嚓打开,钻进来一个寒气缠身的人。全炁看着那人脱下大衣,露出里面穿着的长袍马甲,眼神不知道要拐弯。
没记者要采访你吗?
余有年顺着全炁的眼神笑得极其内敛,让老师帮我挡下了。他似乎真的很冷,贴着全炁的大腿坐,就差脱鞋子把脚塞到对方屁股下压着捂热。快开车,别让记者追上来!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到酒店一提就能去机场。
小乔迅速调整方向盘踩下油门。
一朵白色马蹄莲别到全炁耳后,余有年抿起双唇带着歉意说:你那花太大我带不出来,会被发现。
没关系,家里还有一束。全炁瞄一眼小乔在专心开车,立即上手扣住余有年的脖子倾身封住余有年的嘴唇,说:很棒,十三郎。
余有年轻轻推开全炁,把那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的脑袋摁在肩上,怜惜地摸了又摸。睡一会儿,早上杀青到现在都没睡吧。
全炁拍完糙汉的戏又去拍了一部惊悚片,没怎么休息过。很快,余有年肩上传来鼾声。
行李是小乔去拿的,退房也是她去办的。除了上下飞机,全炁没睁开过眼睛。把俩祖宗护送到家楼下停车场,小乔功成身退。
全炁似乎还有些迷糊,赖在自己车的后座上不愿起来。余有年也不急,坐在旁边歇着,回复信息。剧团成员去庆功了,余有年跑了。发光的屏幕成了车里的月光。停车场的灯比较环保,没动静的时候会自动降低亮度,当灯光变暗,全炁的眼睛倏然亮起。
外面看不清车内的情况,但余有年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看见全炁单手拍了拍大腿,轻巧慵懒,邀请的意味过浓。余有年把手机反扣在座椅上,车内没了光源,但他仍能捕捉到全炁的双眼。他侧过身子把头靠在椅背上,对视半晌才磨磨蹭蹭地撩起长袍下摆坐到全炁腿上,面对面。专心开车的小乔不会知道,余有年那两瓣最圆润的rou一直被全炁捏在手里,即便在睡梦中也没松手,更别说现在。
喜欢吗?余有年问。
全炁藏在喉咙里的苹果从树上掉下来又弹回树上。
余有年接着说:我让服装师帮我订的。
试装那会儿余有年和全炁视频通话过,全炁瞧见他人模人样的装扮后挪不开视线。余有年悄悄找服装师联系裁缝师父订做了一套,一身素白长袍,绸面的象牙白马甲,金丝绣的暗纹,斜襟上的盘扣浅黄如梨,把余有年那张过于招摇的脸去掉几分张扬。不过现在没有灯光配合,只有余有年知道衣服穿到身上的效果。全炁倒是一成不变的随意,稍厚的黑色绒裤,深蓝色的高领毛衣,永远像个大学生。
我把演出酬劳都拿来买衣服了。
全炁明明有用心聆听,可双眼止不住在昏暗的视野中搜刮更多衣服的细节。余有年勾起全炁的下巴,用拇指抵在rou最多的地方。他像个豌豆公主,仔细确认落座的地方有没有东西会害他的细皮嫩rou硌出瘀青来。
忍不住了?余有年问,没见他的气息喘得比全炁顺。
全炁用比摘花还小的力气挣脱开下巴上的那只手,把脸埋在余有年的胸膛上。绸面的布料带有独特的柔顺和凉意,转瞬被滚烫的脸蛋捂热。
换了住处后保安系统和制度比之前的出租屋更严谨,虽然如此,但也难说没有门路百通的狗仔溜进来盯着他们,他俩现在的模样被拍到够写一年的新闻了。全炁之前被记者问到戒指的问题没正面回应,已经引起多方讨论,公关也没出手处理。幸亏他把演员和流量平衡得好,就算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丢饭碗。全炁隐隐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离开余有年的怀抱时被突然捧住脸。
你要是喜欢,我们找天开车去个没有人,风景又好的地方。余有年说。全炁的眼睛不知道从哪里收集来的光芒,一闪一闪地盯着他。他再三保证:只要你有空我有空。
全炁没松开抱着人的手。余有年属于那种不努力吃饭体重会自己掉的人,因此每次相隔长时间见面,全炁都习惯用手量一下,盘算见面的时间里该一天喂几顿。他边量边问:你以后边演舞台剧边做制片?
余有年被弄得有些痒,扭了扭身子,听见全炁倒抽一口气后屁股上立刻挨了一巴掌,力道不大,就是有些羞辱。他自上大学以来,时不时因为忽然冒出来的孩子心性而遭受这样的惩罚,今年毕业了还被这样打。他不动了,老师有打算替我牵线签剧团。过往他学习忙,舞台剧都是闲余时间参加的,他像一块砖,哪里需要他他往哪里搬,赚得少也没有固定演出。
今天演尽兴了吗?全炁问。
余有年先是下巴点胸膛,细想之后又诚实地摇了摇头。他看着全炁在摸他马甲上圆圆的盘扣,说话声音和暖气送风一样小:我贪心了。
全炁却说:你还可以再贪心一点。
两人掏心挖肺地聊了几句,在车里什么也不做,也不熄火,实在不环保。全炁把带在身边的那朵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