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睿不让厉骁打扰柳绵夏,厉骁一身火气没处发泄,在练武场里练了一下午。
到了傍晚柳绵夏睡醒,厉骁蹬蹬跑去主院找他。
阿辞正帮柳绵夏梳着头发,厉骁冲到床边,眼巴巴地道:“媳妇,别让我看书好不好?我看见字就头疼,我有力气,可以去干活挣钱,给你买好吃的!我明天就去找活儿干,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花你的银子的!”
柳绵夏不知厉骁为何突然说这种话,便奇怪道:“我又没有逼着你去看书,是不是睿哥说了什么?不爱看书就不看吧,只要认识字就好了。”
厉骁一把抱住柳绵夏,对着他的红唇就吧唧亲了一下,高兴道:“媳妇,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厉睿从门外走进来,冷哼一声:“爹临终前说的话你都忘记了?书房里那些兵书,你不看也得看!”
厉骁一见自家大哥的冷脸,立马就缩了缩脖子,苦着脸眉毛都拧在一起。
柳绵夏则惊讶道:“兵书?”
据他所知,天楚国里有藏书的人家都不简单,这会儿的书册都是竹简刻成的,有藏书的都是世家大族,或者是那些祖上是世家,现在败落,却仍有底蕴的。
这时候科举制还没有出现,更没有什么学堂书院,只有郡城所属的郡国学,那是朝廷所办,只有世家门阀才有资格入学,再来就是京城的太学了。
兵书这种极为重要且机密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几乎全都被贵族及门阀私藏,绝不可能外流。
厉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厉睿面色不变,只道:“是祖上流传下来的,祖上曾出过大将军,不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现如今厉家没落,但先祖的遗志不能忘,厉家子弟必须要学兵书。”
柳绵夏点点头,“既然是祖上的遗训,那阿骁就学吧。”
厉骁哭丧着脸道:“那些字单独分开我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像天书一样,大哥他就是想折磨我!又不要上战场,看兵书也没用!”
柳绵夏像看孩子似的怜爱地看着厉骁,就差慈祥地摸摸他的头了。
可怜娃儿,以厉骁的脑子,能理解兵书才怪了。
世人都把“孝”字看得很重,既是祖辈的遗训,必然是要照做的。
厉睿道:“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柳绵夏不帮厉骁说话,厉骁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直到晚饭时都在生闷气。
厉家这么大的宅子,本来有许多仆人打理的,但因为没钱,仆人都遣散了,如今就一个厨房的方伯。
柳绵夏嫁过来除了带着阿辞,另外还带了两个干粗活儿的小厮,主要是打理柳绵夏的日常琐事,现在也得在厨房帮忙。
家里没有其他人,吃饭就他们四个人个主子,阿辞本要伺候柳绵夏吃饭,柳绵夏叫他也坐下一块儿吃了。
厉睿手头有柳绵夏借的那些银子,晚饭算是改善了一下伙食,厉骁闻着rou的味道眼睛发光,厉睿和阿辞对桌上的菜也很满意。
但是柳绵夏不满意。
桌上的一只大陶碗里是切成片的烤牛rou,烤的时候只加了盐,另加了一些葱末,没有其他的佐料,还有一碗羊rou汤,同样也只有盐和葱,还有一碗是rou羹,就是煮熟的rou沫,饭是麦饭。青菜,没有。
之前在柳家还没有嫁过来时,柳绵夏身子虚,成天喝rou汤,他以为是因为他生病了,他爹才老让他喝rou汤。
今天中午也喝的rou汤,柳绵夏也以为是昨晚累到了,厉睿才让方伯给他炖的汤,他本想今晚大家一块儿吃饭,总应该能吃点儿别的了,结果,这就是所谓的“丰盛”的晚餐?!
太坑了吧!
厉睿不是说方伯在他家做了几十年厨子了吗?这种厨艺真的没毛病?
厉骁已经大口大口吃着烤rou了,麦饭也是不停往嘴里扒拉,他个头大,饭量自然也大,用小木桶装的麦饭他自己一个人能吃掉一桶。
厉睿和阿辞的饭量也不小,只有柳绵夏吃了几口烤rou就吃不下去了,太腻了。
阿辞蹙眉道:“少爷……绵夏怎么不吃?不舒服吗?”
厉睿和厉骁也都停下筷子,担忧地看着柳绵夏。
厉睿问:“是菜不合味口?”
柳绵夏干咳一声,他总不好怪方伯做的不好吃吧,毕竟方伯都在厉家伺候了几十年了。
柳绵夏说:“没有,我吃饱了。”
阿辞道:“少爷以前的饭量没有这么小的。”
柳绵夏:“我中午吃多了,又没有活动,睡了一下午,自然不饿。”
还是等他先看看到底是方伯的手艺不好,还是时下的菜式只有这些做法,再提意见吧。
大夫要柳绵夏休息七天,晚上自然不能和厉睿厉骁同房,厉睿怕厉骁憋不住,赶他去自己院里睡了,他自己则陪着柳绵夏。
……
婚礼第三天,是柳绵夏回门的日子。
厉睿备了大包小包的礼品,租了一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