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回了趟家,把圆圆安排好,再开车回来的时候楼下挤满了记者喧噪的声音。我进了病房就看到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斐璚,我抱着他,捂住他的耳朵让他躺在我怀里,两人依偎着汲取互相身上的热量睡去。
第二天早上李建峰的人已经把那些记者都赶了跑,我让斐璚披着我的衣服回家。回到家时圆圆激动得上蹿下跳,他没经历过那么久家里都没人陪它,呜呜地哭叫着就抓着斐璚的裤脚扑腾。斐璚把圆圆抱在怀里,捏着它的后颈,把脸埋在圆圆头顶叹了口气。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斐璚都没有出门,剧组也给他放了假。听小刘说,陆丰并没有要求追究责任,反而跟华娱的人托了话承认自己也有不妥,希望平息这件事情。
期间李建峰上门来找过斐璚,也不管我还在场,把我推到一边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他在气头上,骂得很难听,我不敢把他拉开。
斐璚只是坐在沙发上抱着瑟瑟发抖的圆圆说:“对不起,你吓到我的狗了。”
李建峰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捏着眉心丧气道:“随你开心吧,这种事我不想看你闹出第二次。”搁下这句话,他就走了。
斐璚还是那么平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唯一的改变就是他开始毫不掩饰地在我面前吃药了,甚至会在被我看见的时候吐出舌头,让我看他是怎么把药卷进口中吞下去的。然后我当然也是被他勾引得把嘴送到他面前啃,然后两人一起滚到床上。
在家的时候,斐璚闲得没事干,每天睡十五、六个小时也还是闲的没事干,于是便开始学着做饭给我吃。第一次吃到他做的饭是我上周五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说不明白但反正不好闻的味道,我以为是马桶堵了,直到我看到斐璚捧着一盘黄不拉几的东西放桌上。
我差点就脱口问他是不是把圆圆给煮了,看着他身后跟出来长大了一圈的狗子,我才松了口气。
我吃了口那玩意儿,口感跟吃百洁布似的,实在是好气才忍不住问了他这做的是个啥。斐璚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我:“炒鸡蛋。”
他告诉我那坨黄油油的跟海绵宝宝似的一坨,是他妈的炒鸡蛋。
算了,我吃了。
自那之后,斐璚好像就迷上了做饭,反正最近剧组也给他放假,他每天都变着花样给我做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导致我回家后得洗了锅再做一次菜。但我看他那么高兴,我也就随他去了。
这不,今天等着我的是一盘看上去黏糊糊的炒饭,长得跟粥一样。
“这是...?”我拿着勺子,艰难地问他。
“是炒饭。”斐璚穿着围裙,坐在我对面。这件围裙我平时穿起来紧得很,挂他身上倒是宽松。
“呃,可它黏糊糊的...”我挖了一坨炒饭,勺子底下黏糊的一坨又啪嗒一下掉回盘子里。
“是炒饭。”斐璚坚持他的意见。
我和圆圆一致认为这不是炒饭,但是我相信真相一定是在少数人手里的,所以我暂且认为这是一盘炒饭吧。
我塞了一口,一股浓烈的化学味儿就在我的味蕾上传递开来,我上次吃到这种东西还是早上起来迷迷糊糊把洗面nai挤牙刷上了。
我张口,想问他是不是锅没洗干净,话还没出口呢,一个泡泡就从我嘴里吹了出来,然后“啵”的一下在我俩之间炸开。
斐璚瞪大了眼睛,我也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一溜烟地跑进厕所给全吐了。可那股味道还黏在我嘴里,自来水漱口都能弄出一股漱口水的味道。
“没事吧,对不起。”斐璚摸了摸我的背,帮我顺气。
“咳咳,你...你是不是锅没洗干净就烧饭了?”我红着张脸,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味道清得差不多了。
“嗯...我可能把洗洁Jing当做油放进去了。”斐璚低下头,帮我擦了擦嘴角,“...怪不得刚才我洗锅洗得那么轻松。”
“啊...”我无语了一会儿,在斐璚脸上亲了口,“那锅都洗干净了,我来做顿吃的吧,你帮我打下手吧,好吗?”
斐璚任由我摸他的脸,脸颊微红着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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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快到了我和斐璚约好去看大黄狗的日子。我想着既然要去孤儿院附近,那么要不联系猴儿和老三,让他们一起去,还热闹点,顺便把嫂子介绍给他们。
正好有工作上的事儿要找老三,我给他播了个电话,平时要谈工作上的事儿他都是妙接,这次却让我等了十几秒,电话才被接通:“你好。”
“喂,老三啊,你明天有空不,我这儿工作上有些事儿要跟你商量...”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那边好像玻璃给打碎的声音。
“你稍等。”老三仍是很平静,他的声音离电话远了些,“我说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Cao《你大爷的,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我还是不是你哥了!”男人激动的吼声因为破音而听得有些失真,“他们都找上你门儿了还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