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想去乌胥的家乡看看了。
说不清楚我是想要出宫,还是仅仅想要去乌阙,两者之间哪一个想法更加强烈。
在宫里,每日辗转承欢于他们四人身下,被动地等待记忆和身体恢复的那一天,让我愈渐压抑拘束。
无论是他们四人,还是伺候的宫人,都对以前的事情讳莫如深,他们只愿意同我说一些几年前的旧事,对于我死前两年的事,总是绝口不提。
在我还未来得及同他们说我的想法时,却听说太后召见我了。
见我面带疑惑,嬷嬷同我解释道,这位太后不是当今圣上的生母,是先帝在位时的正统皇后,只不过膝下无子,在先帝崩后,便一心向佛,深居简出了。
见我还是不解,嬷嬷一边为我整理外袍,一边同我低声道:“老奴以前倒是听说过,太后同公子的娘亲,两人关系素来亲厚。”
我的娘亲?
嬷嬷却不再多说,只稍稍退开了些许,在为我整理腰间的佩带时,一边安抚我道:“听闻太后待公子也是极好的,公子别怕。”
她为我佩上那块青玉诀,笑着同我说:“还有陛下在背后给您撑腰呢。”
我被她这句话逗笑了,索性也不再多想,待她为我整理好着装后,便同她一道出了门。
太后生活在慈宁宫,与我所住的宫殿相隔很远,在我踏出殿门时,发现步辇已经在外候着了。
我很少坐步辇,在身体略有好转后,便更倾向于自己出去走走。
只有走在路上时,那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真的重新活了一次。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即将昏昏欲睡之时,嬷嬷告诉我:“公子,慈宁宫到了。”
我踏出步辇,抬眼望去,看见古朴的殿门牌匾上,写了三个大字“慈宁宫”,一阵微风拂过,我似乎闻到了一股清幽的檀香。
待嬷嬷上前通报后,便有一个宫娥引着我们向前,慈宁宫里鲜少见人,愈往里走,那一股檀香味便愈浓。
穿过庭院,便到了正殿,此时正是未时刚过,慈宁宫的正殿却大门紧闭。
带我们进来的宫娥将大门推开一条缝,往里道了一句:“太后娘娘,无悔公子来了。”
“当、当、当——”
厚重的帷幕后传来了敲击木鱼的清脆声,在宫娥话音落下时,清脆的木鱼声也戛然而止。
“进来吧。”沉闷的殿里传来了这样一声。
宫娥为我推开门,在我进去后,她便将门关上,退了出去。
在殿外瞧不出来,只有进了殿内才知道,里面的檀香味比外面要更加浓郁,过重的香火味堆积在殿内,沉闷又厚重。
日阳从窗户外透进来,与长燃的烛光交相辉映,教我的呼吸间,愈加透不过气来。
我想,我既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如今,也不知是借尸还魂还是Jing怪附身,到了这菩提佛堂,会不会被佛祖给收了回去呢?
在我还未想清楚之际,一位衣着素净的嬷嬷自帷幕后走了出来,同我见了礼后,道:“公子,随奴婢来罢,太后娘娘已等候多时了。”
这里的气味着实压抑得很,我的心里也不自觉地发闷,难以透气,听了她的话,我下意识地去寻站在我身后的嬷嬷,她总是能给我一点慰籍,在一些未知的地方。
她见我望过去,抬头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笑。
我的心定了很多,跟着嬷嬷往帷幕后走去。
帷幕后比内殿要昏暗的多,整个内室仅靠烛火照明,带路的嬷嬷朝背对着我们,跪在蒲团上的人行了礼,恭敬地说道:“太后娘娘,公子已经到了。”
原本跪坐于蒲团上的人站起身,待她转过身来时,我才看清了她的模样。
她保养得当,整个面容未施脂粉,但还是掩不住五官的浓艳,不过一身素衣倒是衬得整个人淡雅了很多,手腕上缠了几圈菩提子,不像一位久居深宫的太后,倒像一位问道的真人。
身侧的嬷嬷跪下同她见礼:“太后娘娘万安。”
谢琰向来不让我遵循这些礼数,因此我也不知该如何向太后行礼。
在我两相为难之际,太后本人却开口了,她凤目轻抬,扫了一眼随侍的嬷嬷,言语间颇为严厉:“青茹,怎不知给无悔备茶?”
带我进来的嬷嬷闻言赶紧下跪,讨饶道:“奴婢知错了。”
太后笑着看了我一眼,略带歉意的同我道:“本宫缺乏管教,让无悔见笑了。”
随后话锋一转,对着地上的嬷嬷训斥道:“还不赶紧下去。”
嬷嬷行了礼后,便轻声退下了。
太后同我视线相对时,又端起了慈祥和蔼的笑,我对她很是陌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同她相处,只得微笑以对。
在我仅存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位太后娘娘的存在,但她同我似乎极为亲近,携着我的手,嘴里念叨着:“本宫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无悔了,婉妹当时让我好好照护你,现如今,她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