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句话既捧了太后,又解了太后方才话中的挑拨之意,毕竟太后说众人都不如玉姝,玉姝可察觉到,有好几个太妃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呢。
她心里不由暗叹,果然,虽说太后明面上不会对她不客气,这暗地里的机锋却也是不会少的。在这深宫之中,一句话都不可说错,一步也不能多行,虽说她可以很轻松地就见招拆招,却也深感疲惫。
正自闲话着,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奔跑声,还有太监尖细透着焦急的嗓音:
“唉哟,万岁爷,小祖宗!慢些跑,当心跌跤!”
只见一个小小身影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一径跑到太后座前,草草行了个礼,便扑进她怀中:
“母亲!昶儿来给母亲请安了!”
玉姝忙起身避让,低垂螓首,却听太后道:“给我请安是假,恐怕偷溜出来玩闹才是真,你今日的书可念了,字可写了?”
小皇帝周昶原是兴兴头头地过来,听了这话,不由立刻垮下脸,又因深知母亲严厉,只得强打精神:“写了,太傅夸我写得好,又准我这半日不必读书。”
太后方点了点头,又道:“既如此,你七婶也在这,正可见见。”
玉姝听了,忙上前行礼,小皇帝眼前一亮,跑到她面前:
“你就是我七婶?快起来,朕正要见你!让朕瞧瞧你是不是举世无双的大美人儿,否则七叔怎么成日家挂在嘴边?”
此言一出,众人皆忍俊不禁,连太后都嗤的一下笑了,玉姝心下又羞又笑,面上却丝毫也不露面,一丝礼也不错。
只见小皇帝大人似的点了点头,上下端详了她几遍:“嗯……果然美得很。朕日后,定要纳一个像你这样的爱妃!”
夫妻恩爱
话音方落,众人再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连那廊下的太监宫女亦是憋笑不住。
有了这番插曲,太后也不好再留玉姝,随意说了几句话,便放她回去了。
一时又至门楼前,下轿上车,果然,周景宵已在车内。
这辆摄政王妃专用的舆车宽大非常,便如一间行走的屋子,厚软的波斯毛毯上安放着黄花梨木小洋几,其上是刚沏好的一壶青凤髓。男人执起茶盏来浅啜一口,清亮的秘色瓷愈衬得他手指修长似玉,听见掀帘声,方抬起头,眸中的温柔笑意仿佛微风拂过平湖,亦拂动了玉姝的心扉。
他笑道:“可见着大郎了?咱们成亲之前他就一直嚷着要见你,他虽跳脱些,原是个极好的孩子。”
玉姝在他身侧坐下,笑道:“真是圣上要去见的,不是你撺掇的?”
当时小皇帝脱口而出“朕正要见你”,便让玉姝心头一动。想到周景宵绝不会预料不到太后会暗中为难她,恐怕这是给她解围来了。
果听他笑道:“姝儿有什么奖赏我的?
玉姝嗔他一眼:“你还缺我的东西不成?”这天底下有什么是他弄不到的?想了想,小手撑在座椅上,蜻蜓点水似的在男人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那温软的触感一碰即离,少女眼睫微颤,如同蝴蝶振翅:
“……这个奖赏,你可喜欢?”
周景宵心里早有一只小钩子在不停勾来勾去了,见状哪还按捺得住?将她小脸一捏,便倾身吻了上去。
一时只闻得“嗯”、“唔”、“唔哈”美人儿轻细的嘤咛,将娇妻按在怀里好一番缠吮后,摄政王殿下方才流连忘返地松开:
“日后可不许再说我不知节制,这都是你勾的我。”
玉姝又好气又好笑:“这么说还得怪我,你倒是无辜的?”
谁知他一本正经点头:“正是,谁教娘子这般可人疼。上下两张小嘴都香甜如蜜,后面的屁眼也……”
话犹未了,便被玉姝在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周景宵故意倒抽一口凉气:“娘子好狠的心,莫不是想谋杀亲夫?”
玉姝羞恼道:“我是想堵上你的嘴,再捆了你这拐带人家女儿的登徒子去见我爹爹!”
当下二人掌不住都笑了,一时车驾又至程府,程海早已大开中门,扫榻相迎,父女相见时又有无限慈慰之语,不消细说。
看着女儿一身雍容华贵的王妃打扮,唇畔含笑,面色红润,程海欣慰道:“见你如此,为父也能放心南归了。”
一句话勾起玉姝愁思,想到父亲不日便要返回江南,天南海北,山高水远,老父又只孤身一人,教她如何不悬心?
原本当初她上京时,程海说的是待她大一些了便接她回去,心里想的也是在南边为女儿择定夫婿,即便玉姝出了嫁,也不必相隔太远。谁知世事难料,玉姝做了摄政王妃,便再难与父团聚。
想到此处,不觉心中酸楚,又恐身旁的两个男人担心,便强撑着不肯表现出来,忽听周景宵道:
“小婿有一事,不知该不该与岳父大人说。”
程海道:“贤婿但说无妨。”
只听他笑道:“小婿深知岳父大人与姝儿父女情深,既如此,何不调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