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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惊道:“这非年非节的来做什么?”
因想到吴国大长公主是玉姝的表姑,恐怕是打发人来看玉姝的,谁知公主府来的四个女人道:“公主近日身上大愈了,因见家里几株桂花开得好,特治了酒席,请程姑娘和府上几位姑娘去赏花儿,还望老太君赏脸。”
秦母因笑道:“她们是晚辈,原该上门去拜见公主的,哪还有公主来请的理儿呢?”
一时又谦辞了几句,忙命二太太叫人去收拾玉姝姊妹几个的东西,好坐车出门。
二太太道:“二丫头她们倒好说,只是珠丫头的东西在她家里,再回去拿恐怕来不及,便让她们姊妹几个共用着罢。”
那地下听候的婆子不由一呆,却听秦母道:“你糊涂了不成?珠丫头是珠丫头,公主请的是玉儿和咱们家里的几个丫头,人家没请,你倒巴巴地去了,人家奇怪不说,倒显得咱们小家子气又没见识,岂不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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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完,苏夫人脸上早已是一阵红一阵白,玉姝在桌下轻轻捏了一下明珠的手,只见她抬起眼来勉强一笑,不由为她心酸。
只是她却不好说什么,若说了,明珠倒更尴尬了。好在此时车马已备齐,众人忙换了衣裳出门,那大长公主府坐落在皇亲贵戚聚居的朱雀大街,一时车马粼粼,虽然秦家已属一流的煊赫高门,但到了公主府,其豪奢华美,竟更胜一筹。
玉姝等姊妹几个原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此时一路行来,心中却俱忐忑起来。
这吴国大长公主说来也是一奇女子,她乃是真宗元后所出,也是真宗唯一的嫡出子女,若论起血统之高贵,今上一脉也是比之不及的。
且她辈分又极高,今上还要叫她一声姑母,如今年近四旬,却依旧未婚,每日只听说她府中养着的那些清客又出了什么新词新曲,新书新画,她本人也是颇有才情,常有诗词问世,就连玉姝她们深居闺中也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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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位尊贵无比的娇客,纵使不目下无尘,恐怕也不大好亲近,谁知众人一进了门,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丽人在贵妃榻上歪着,看面貌仿佛只有三十出头,不待玉姝行礼,便一把拉起来道:
“好孩子,我这里不用这些繁文缛节,快免了罢!”
秦霜和秦露站在玉姝身 侧,不由互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来之前,秦母曾嘱咐她们说大长公主脾气古怪,千万要小心着些,谁知公主竟这般和蔼可亲,难道真是因她与程家的亲戚情分?
当下分宾主落座,不过叙些闲话,又问程海在家中可好,玉姝可与父亲通信云云,谈笑间说起如今京里最时兴的话题,正是那本《天册诡事》,公主道:
“前日我也看了,只恨见不到下文,究竟这清泉居士的脑瓜子是怎么长的?竟与旁人不同。别人写不出来,他却写的出来,若是有幸,我定要见一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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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兔:区区不才,正是在下【得意
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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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姝听了不由肚里暗笑,因她也是个促狭的性子,遂道:“公主见多识广,又多与大儒豪客相交,或许早已见过居士本人也未可知。”
公主却摇头道:“这样别出机杼的故事,不是拘泥之人能写出来的。读书人好邀名,放着这偌大的名声不要,恐怕他必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不以本名示人。”
因说道:“或许写书的是个女人呢?”
玉姝没想到她竟一下猜中,不由暗自吃惊,二姑娘秦霜忙遮掩道:“女子笔墨不可流传于闺阁之外,这清泉居士又怎会是个女人?”
公主却笑道:“女子又如何?你们瞧瞧我写诗作文,可有人敢出来说什么?”
“他们不说,皆因不敢,这世间的规矩都是强者用来束缚弱者的,你若是强者,便谁都管不到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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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众人不由深受触动,尤其是玉姝,原本心中就有许多不容于世的念头,此时更是豁然开朗。
想来那些男人之所以能对女人有诸多要求,不过是因女人不得读书识字,为官做宰罢了,若女人也能有话语权,何至于此?
她原本尚未构思好《天册诡事》下半部分的内容,此时却想到,她或许可以描摹一个前所未有的女性角色。
不是以往那些深居闺中只知谈情说爱的千金小姐,也不是演义传奇中那些面目模糊的贵妇名ji,她应该有勇有谋,文武双全,且由于故事发生在武周朝,她还可以成为一个品级比男主角还要高的女官。
当下心内激动非常,只听公主道:“前儿在杨阁老府上,我还见过你们大姐姐,说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