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尸体怪物,也不至于到寻死觅活的程度。
含着刀刃的伤口挂着两道血珠,池霖抓住匕首,想从胸骨里拔出来,实在没这个力道,尝试多次无果,池霖忍不住叹息,别人做鬼能施法作恶,他做鬼却依然只能挨肏,这叫本性难移么?
“……母妃?”
这唤声轻若蚊蝇,还敌不过徐徐的夜风动静,池霖忙于处理匕首,没搭理他,这人又靠近了几步,微微提高嗓音,清清朗朗地唤:“霖妃?”
池霖不得不转过头,一个清冷俊逸的少年正款款地站在他身后,穿着深蓝华服,矜贵雅致,看到池霖的面孔,本幽幽淡淡的目光开出花来,连气质都热络起来。
是傅容与,池霖记忆中的傅容与还停在十四岁,是生母早逝的小皇子,性情冷傲孤僻,先帝不喜他的脾气,并不器重他。
傅容与在宫中一向独来独往,但池霖却时常能“偶遇”他,池霖掉了香囊小件儿,不等仆从动手,傅容与先捡起来,微笑着递给父皇的宠妃,还甜甜叫声:“母妃。”
池霖去接,傅容与不动声色抓住池霖食指尖,当时的池霖不懂这后辈什么意思,当他思念生母,寄托于自己,只是柔和地回他笑颜。
现在的池霖人精似的,他怎不明白,傅容与那温文尔雅的表象下,隐藏着兽一样的欲念,纵使皇宴大典,傅容与也不避讳地瞟到池霖身上,满眼渴切接近池霖,了解池霖。
或许先帝冷淡他,也有傅容与觊觎他宠妃的原因在罢。先帝聪慧机敏,怎可能看不懂自己儿子的心思。
傅容与定定地站在池霖身后,满面迷幻痴醉,他同霖妃最近的距离,无非递池霖香囊那次,他还想和霖妃更进一步,听池霖的声音,摸池霖的脾性,他除了迷恋霖妃的皮相,想要了解更多。
可惜霖妃已伴先帝葬在皇陵,成了他旖旎春梦、自渎幻想里模糊的印象,但现下——
傅容与走到池霖身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踩住了池霖铺散在岸边青草上的绯红衣摆,他弯下腰,目光灼灼:
“母妃?真的是您?”
傅容与深蓝的华服上纹饰着明黄的龙纹,是叫人叩首臣服的图腾,但他跟池霖呆在一处,仿佛还是从前那个渴望接近霖妃的小孩。
傅容与比十四岁高了太多,像修竹一样挺拔,不同先帝和摄政王的勇武精壮,一派养尊处优的矜贵优雅,他屈尊俯下身,一眼不眨地看着梦中情人,生怕合上眼,池霖就消散不见了。
池霖点点头,“是我。”
傅容与微怔,看着笑靥如花的池霖,他痴痴地跪坐在池霖衣摆上,池霖冲他伸出手,傅容与便立刻膝行到池霖手心里,捧着池霖的手背,把脸贴在池霖手心磨蹭亲昵。
傅容与蹙眉,哀哀怨怨:“您这会儿才舍得来看望儿臣么?”
池霖摩挲傅容与略带阴柔的俊脸,傅容与立刻细密地吻着池霖的指腹,他发现池霖指腹上被刀刃划出的割痕,目光一凛:“谁干的?”
池霖不说话,真像搂自己儿子一样搂住傅容与的脑袋,傅容与怎受得了这个?一头扎进池霖怀里,抱紧池霖的腰,池霖被他沉重的重量压到后仰,但温柔慈爱地圈着傅容与,揉动他的鬓发。
傅容与胡乱地吻着池霖的胸口,手也在池霖后背上又揉又摸,呢喃着:“母妃,我早想这般搂着您,抱着您,疼爱您了。”
池霖感受到傅容与压着自己大腿的粗硬阳物,在傅容与碰到池霖的一瞬,他就阳勃了,这会儿不知羞耻地在母妃腿上磨蹭着,舒缓欲望。
池霖也吻着傅容与的额头、发丝,一点没有乱伦的警醒,傅容与不能随心所欲褪去母妃的衣衫,他的手一旦钻进池霖的衣服,纲常伦理就尽数倾覆。
傅容与忍耐着,他吻到了一柄冰冷坚固的东西,抬头困惑地看着池霖胸口,眯起眼聚精会神,才从月色看清他痴恋到发狂的霖妃,胸口竟扎着一柄利刃。
池霖感到身体一番颠覆倒置,已经被傅容与交换了姿势,变成他躺在傅容与怀里。
傅容与谨慎细致地抱着他,让池霖舒服地靠在自己腿上,一手托着池霖的后颈,一手止于礼地拉开池霖右襟,清楚地暴露出那柄穿透池霖心脏,明显属于摄政王的匕首。
傅容与不敢去碰刀柄,颤着声问他:“疼吗?”
池霖抓着傅容与,让他握住胸口的刀柄,轻柔哄着:“帮我拔出来,乖,我没有力气。”
傅容与咬牙:“摄政王干的?”
池霖没搭话,算默认,傅容与不忍他受伤痛苦,将池霖的脑袋按在颈窝,攥紧刀柄,“母妃别怕,疼就咬我的肩膀。”
傅容与手腕运劲,筋骨爆发出力量,猛然将匕首拔出池霖胸骨,血珠划出一道弧线。
池霖没多疼,但他咬了傅容与的肩膀,又从肩膀咬到颈窝,等堪堪咬到喉结时,傅容与丢了刀,捏住池霖下巴,情欲炽烈地瞪着他:“阿霖在干什么?”
他唤“阿霖”,而非“母妃”,他早就不把池霖当长辈了。
池霖如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