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追兵好几次从附近搜索过去,但是因为长晟很谨慎,在周边活动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加上运气使然,这才顺利躲过了追杀。
又过了几日,胥缙的伤口已经结痂,他自己也能够在长晟的帮助下缓慢走动,事不宜迟,二人决定离开这里。
他们一路寻找缓坡向上攀爬,走走停停,两天后,找到了北凉境内的寒水河,只要沿河行走,很快他们就会到达附近的营地。
胥缙身边原本带着的侍卫有三个是专门负责通信的,当时被人刺杀之后,其中两个在他的暗示下应该已经顺利出逃,如无意外,这段时日应该有他的亲卫和将士率人前来寻找。
一路上能不能碰到就看运气了。
寒水河附近水草丰沛,植物茂盛,高大的树荫既掩饰了二人行踪又提供了果实和水。
此时,他们距离回程的驻地已经没有多远了。如果有守军巡逻而来,很快就能发现他们。
正值中午,日头正盛。
不远处一阵阵清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长晟的眼中露出一丝欣喜之色,搀扶着胥缙步履蹒跚地迎着声音而去。
“不对劲!”走了几步,他神色一凛,急急忙忙换了方向,准备和胥缙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怎么回事?”这种时候,胥缙不如长晟有经验,他懵着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马贼。”长晟一边说,一边揽着胥缙的腰躲进了旁边树林里。
他判断得没错,此地处于两国交界,官府力量薄弱,匪盗猖獗。
他们行动灵活,熟谙地形,神出鬼没,从不去招惹驻军,只找那些来往边境的商队下手。
很快,不远处的山坳里就窜出了一行风尘仆仆的马贼,短短几息之间,悍匪们的身影就近在眼前了。
领头的二人都很年轻,身着胡服,头戴毡帽,腕系护绳,脚踏马靴,骑马的速度很快,身后具是尘土飞扬。
一人左耳带着彩色翎羽,五官立体,眼神灵动,带着盗匪特有的灵敏直觉,路过长晟他们藏身之地时速度慢了下来,突然一鞭子甩了过去。
“滚出来!”他声音浑厚,力道也大,立刻就迫使二人显现了身形。
他们刚刚截了一批货物,心情不错,但也异常警惕,害怕回程途中出现纰漏。
不巧,轻易发现了长晟他们。
“什么人?”他拿着鞭子指着狼狈地不堪的两人,眼中满是不耐。
然而等到二人抬起脸时,他的眼神立刻就变了,不仅仅是他,身后的二当家,其余跟随的下属,统统盯着他们,挪不开眼睛。
确切地说,是盯着长晟怀里的胥缙。
面如皎月,鬓若刀裁,眉如远山,目如秋水,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泛着绸缎般光泽的黑亮长发被银扣束在脑后,略略有一点凌乱。
一身银白的衣衫,身姿如松,君子如竹,一看就出身非凡。
胥缙本就俊美非常,此时又因受伤没了平日的冷厉,多了几分病弱柔美和属于少年特有的雌雄莫辨。
指着他们的鞭子回落了下去,那人动作利落地跳下马,向他们二人走近几步,褐色的眸子深如幽潭,对着胥缙露出一个笑容,“我叫利北,敢问美人芳名?”
这竟然是被当成女子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胥缙的脸色难看至极,手默默地握住了腰侧的佩剑。
叫利北的匪首见美人面色不善,以为自己唐突了佳人,进一步耐着性子道,“美人看装束应该是澧朝人?怎么流落到了此地?需要帮忙吗?”
“滚开!”胥缙沉声厉喝,黑眸透出几分威严。
话音一落,利北就明白自己搞错了美人性别,但他色心已起,平日里也是荤素不忌,男女不拘,强抢的事情也没少干,倒是第一次见到姿容如此出众的。
不过既然是男子,他也不需要怜香惜玉了。
“大爷我今天有要事在身,识相的乖乖跟我们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蛮横地说着,作势就要伸手去楼长晟怀里的胥缙。
长晟一个反手就用剑鞘打落了对方的手,利北退后一步,眼神示意下属将他们拿下,于是双方立刻打了起来。
胥缙受伤未愈,长晟势单力薄,为了保护胥缙还要处处受人掣肘,很快就落了下风。
利北身旁的男子,身材高大,脸型瘦削,一双鹰眸如锯,身手极好,似乎是这群马贼里面的二把手。
他看准空挡一脚踢中长晟腰侧,一个转身彻底分开了长晟和胥缙,长晟持剑回旋挥过来时,胥缙已经捂住伤口落在了利北手上。
长晟不敢妄动,立刻就被几个人围上来牢牢制住了。
“干得好,格狄!”利北笑得露出了森森白牙,他得意地牢牢揽住胥缙的窄腰,解下腕上的绳子系在对方手腕上,让他不得动弹,粗糙的指腹捏了捏胥缙白皙的脸庞,“不错,老子就喜欢这种桀骜不驯的,Cao起来才带劲。”
格狄盯着胥缙也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