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既见之则安之,贺东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把小姑娘赶走。
说到底,仙子何错之有,错在肖想仙子的凡人。
张婶送到汤就走了,临走还给贺东做了个鼓劲的手势,陆行有眼力自觉退下不妨碍主子。
书房内只剩下二人。
叶莺团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一个不认字的男人会有书房,她听着男人的声音,似乎是不乐意见到自己,有些郁郁,要不是为了你山寨的账本,谁稀得来呢。
有件事情想问您。小姑娘一开口有些哀怨,带着责备。
不用称您。贺东脸色微变,想起昨夜旖旎,语气简直一模一样,他坐在桌后不自然地翘起腿。
有件事情想问东爷。叶莺团想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称你。
小姑娘今天的衣裳,是男人从仓库里翻出的掠劫货物,鹅黄满绣打底的暖缎,领口袖口加有一圈白色绒毛,既保暖又显得可爱。
她果然穿嫩色好看,晚点把库房里剩下的全送去好了。
男人很快被自己想法惊到,不是说好不亲近的吗?
殊不知人心rou长,本也无法自抑。
东爷看什么呢?叶莺团被男人看得起了毛,摸摸脸颊想是不是哪里脏了,又低头看身上,没问题啊。
在小姑娘面前,贺东发觉自己的誓约都成了笑话。
既然是你来就我,也不算违约,男人找好了开脱的理由,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逗弄人的机会。
贺东轻咳一声:你叫我东爷?
怎么感觉语气变了呢,叶莺团纳闷着道:我听别人都是这么叫的。
别人是我寨子里的人,是我的人,你也是?贺东调戏起小姑娘那叫一个轻车熟路,还是你想做我的人?
没有走心的暧昧话语随口而出,照旧弄红了叶莺团的脸,她羞恼地瞪着男人:那叫什么喔?回去就给你面具上再加几只王八。
东哥哥。贺东不要脸地说着。
你你不知比我大了几岁,如何喊哥哥。叶莺团关注的地方不太对。
大了整一轮儿啊,贺东在心里回答,她还懵懂学语时,他已看透炎凉,男人随口更改:那就叫东叔。
东叔,听着像是她家管家啊店铺掌柜一样,小姑娘琢磨一下,颇有找回面子的感觉,脆生生喊了:东叔。
平平无奇的称谓,只因叫者是她,愣是让贺东听得酥了耳朵。
咳,找老子什么事?贺东夹紧腿,粗着声音问道。
语气又换了呢,男人家真是善变,叶莺团嘀咕着从袖中掏出一页,指着上头的图案问道:这个图案代表了什么,占了山寨支出大项,我不敢忽视。
我画的应该都挺浅显啊,贺东看过去,愣住,大手一伸把纸团团抛远了,这笔不用管,小钱而已。
小钱?在叶莺团眼里就是买了一个针,那都是得清清楚楚记下的,她捡回了纸团铺展开,继续问,是什么?
没什么。贺东再次抛走打算敷衍过去。
你再扔,我就不给你记账了!叶莺团二次捡回,双手啪地拍桌子上。
手疼不?贺东看着人拍完就收起手吹掌心。
叶莺团愤愤瞪他。
贺东无奈,他当时就是喝醉了,和兄弟们开玩笑画的,就那么想知道?
我要记账。对比男人玩闹的态度,小姑娘无比认真。
这不是很明显吗,喝花酒啊。贺东挑眉。
喝花酒,叶莺团拿起纸,哪里有花哪里有酒
小姑娘,你知道喝花酒是什么吗?贺东开够了玩笑,心态全然恢复,欲望亦压下,他站了起来绕到人身后。
叶莺团看着人靠近,顺着转过身,又被男人双臂困在桌前,她自然知道什么叫喝花酒,但解释归解释,靠那么近做什么。
小坏蛋,知道还挺多。贺东闷笑,低沉的嗓音在面具下震荡。
叶莺团听到了这声,不知为何紧张起来,双手无处安放,刚刚拍的用力了,还在发麻。
贺东执起小姑娘的手,拇指摁着腕部自下往上推拿。
面对男人的触碰,叶莺团没了初遇时的抵触,尤其是她练着动笔几天,手腕僵硬,此刻一经按摩,难免沉溺其中,口中克制不住淌出一声低yin。
在这里别撩我,梦里见。贺东眸色暗沉,几不可闻说着。
说完,贺东用手指在小姑娘掌心绘制起来,配以解说:你看那个图案,大的墨点压着小的墨点,以一根棍子相连
唔。叶莺团看着男人手上动作,侧头看桌上纸张,确实如此。
仙子近在咫尺,她侧着颈子,在野兽的獠牙下露出一段纤细白嫩,浑然不自知。
贺东低笑着将脑袋凑上,呼吸落下,吐字缓慢,撩拨心弦:像不像男女交合?
陆行抱着剑在门口晒太阳,听到里头传来惊呼,今天怎么换人了,主子闹哪出呢,叫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