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牧,只不过是牧漫长生命中的一段剪影,所以她才会一直说自己是牧,却又不是牧。
杨开从未想过,这世上竟有人能做到如此离奇之事,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心下感慨不已,不愧是十大武祖当中最强的一位,其修为和在大道上的造诣,恐怕都要超出其他人许多。
牧的身份已经明了,原初世界的秘密也呈现在杨开眼前,这里既是墨的诞生之地,又是整个初天大禁的核心所在,可以说是重要至极。
“以前辈之能,当年也没办法消灭墨吗?”杨开压下心中翻滚的思绪,开口问道。
如此强大的牧,最终只能选择以初天大禁的方式将墨封镇于此,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惊悚。
对比而言,墨又强大到何种程度?
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道:“其实,墨本性不坏。”
杨开诧异道:“此话怎讲?”
牧露出回忆神色,接着道:“你既见过苍,那应该听他说起过一些事情,关于墨的。”
“苍前辈当年说的并不多,我隻知十位前辈与墨当年似乎有些交情,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撕破了脸皮。”
牧笑了笑:“也不能这么说吧,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天地间诞生了第一道光的同时,也有了暗,最终孕育出了一丝灵智,那是最初的墨,可是即便经历了无尽岁月的孤寂与Yin冷,墨诞生之时也没有丝毫怨怼,他懵懂无知,对这一方世界的认知一片空白,就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
“那个时候,我与苍等十人早已在世界树下得道,参悟出了开天之法,人族崛起,战胜了妖族,奠定了那个时代的辉煌,可惜墨的出现让这种辉煌变得昙花一现。”
“生灵的天性是好奇,墨有了自己的灵智,对一切未知自然都有探索的欲望,他降临在某一处干坤世界中,紧接着那个原本安宁祥和的干坤,就变成他的囊中之物了。墨之力对任何生灵而言都有难以抗拒的侵蚀性,而墨根本无法收敛自身的力量,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要收敛自己的这一份力量!当那整个世界的生灵对他俯首称臣的时候,他那孤寂了无数年的心灵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开始,所以他开始将自己的力量散播在一个又一个干坤之中,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炫耀自己的本事,借此引起更多人的认可和关注。”
“然后他遇到了我们,我们十人毕竟修为高深,又在世界树下得道,对墨之力有天然的抵抗。这反而让墨对我们更加好奇和感兴趣了,与墨的交集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我们虽察觉到他的本性,但他的力量注定是不能存于世间的,最终决定对他出手,然而那个时候的墨,实力比起刚诞生时又有极大的增强,便是我等十人联手,也难以将他彻底消灭,最终只能选择打造初天大禁将他封镇。墨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最后关头号令所有墨徒反攻,最终演变成这一场持续了百万年的烂摊子,而直到今日,这个烂摊子也没有收拾干净。”
听完牧的一番言语,杨开久久无言。
所以,从近古时代就持续至今的人墨之争,其根本竟是一个熊孩子折腾出来的闹剧?
这场闹剧足足持续了百万年,无数人族因此而灭亡,这是何等的讽刺。
“存在便是最大的原罪!”良久,杨开才唏嘘一声。
“这么说虽然有些残酷,但事实就是这样。”牧认同道。
“方才你说墨的力量增强,他懂得修行之法?”杨开又问道。
牧摇头道:“他是随天地生而生的存在,
无需什么修行之法,众生的Yin暗便是他的力量来源,所以他在诞生了灵智,离开了原初世界,以自身力量占据了诸多干坤之后,实力才会得到极大的提升。”杨开心神震动:“众生的Yin暗?”
“任何算计,背叛,嗜血,残忍,恶毒,怨怼,杀戮……凡此种种,能引起众生Yin暗心绪的,都可以壮大他的实力。”
“这是什么道理?”杨开费解道。
“没有道理!”牧沉声道,“正如那一道光诞生之后便逍遥离去,独留下那一份暗承受着孤寂与寒冷一样。众生都喜欢光明的一面,唾弃光明下的黑暗,但黑暗之所以诞生,正是因为有了光明,那黑暗自然就可以汲取众生的Yin暗而成长。”
杨开顿时头疼,正想再说什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原初世界是初天大禁的核心所在,那这一方世界众生的Yin暗……”
牧点点头:“如你想的那样,即便是在被封镇之中,墨的力量也无时无刻不在壮大,所以初天大禁终有被破去的一天,事实上,之前若不是牧留下的后手启用,初天大禁已经破了。”
杨开轻轻地吸了口气:“所以想要解决墨的话,绝不能拖延,只能速战速决!”
乌邝的声音响起:“然而这种事何其艰难。”
连十位武祖当年在世的时候都没能做到的事,后来者能够达成吗?人族抗争了这么多年,终于肃清了三千世界的隐患,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