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确实昏迷了好一会儿,脑袋也受了点伤,但还不至于严重到失忆的程度。
无论是从“色香味”中的哪个维度来评价,说这玩意儿是食物恐怕都很难让人信服。
科尔威忽然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餐盘,和那碗黑乎乎的汤。
然而,科尔威的手和脑子是一起动的,终究还是快了他一步,拿起餐盘里的勺子,舀了一勺黑黢黢的汤汁便塞进嘴里。
狗策划发的福利啊!
战地佬干咳了一声。
似乎完全没有听出这句话中暗藏的委婉,潘妮心疼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碗放在了床头柜上。
而之所以没有立刻把她认出来,则纯粹是因为单纯地把她名字给搞忘了。
“感觉好点了吗?”
“家乡的味道。”
看着自己手下爱将身上缠满的绷带,科尔威一脸感慨地说道。
“还有,记得趁热吃。”
“潘妮给你做的?你小子可以啊,她在前线的人气可不小,好多小伙子将她当成梦中情人,”科尔威惊讶地看着他,随后笑着挤了挤眉毛,伸手端起了那碗汤,“我替你尝尝。”
“好些了。”
这次进来的是他的长官科尔威,一脸关切地走了过来。
“虽然层次感和口感会更均匀一些,胡椒的味道也会更醇厚,但颜色基本就是这个样子”
战地佬愣了下,随即讪讪一笑。
怎么可能。
好像
就算是丐版,那也是火箭炮。
“你失忆了?”
战地佬轻轻咳嗽了一声。
似乎也意识到了这道菜的卖相不太好,潘妮的脸颊不自觉地一红,试图解释道。
“可甜菜汤不应该是红的吗?”
战地佬心中顿时一乐。
在足够的当量面前,一切的技巧和经验都是花里胡哨。
“医生说你最好吃点东西,我就去伙房给你做了份甜菜汤,你饿不饿?我可以喂你吃。”
一想到是百分之百真实的虚拟现实游戏,纵使是意志坚定的“穿山甲”,他的春心也是不禁一阵萌动。
这特么都碳化了好吗!!
何止是长。
说完她便离开了房间。
“我头有点疼,没什么胃口,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战地佬咽了口唾沫,心虚地问了句。
“那你先休息吧”
“红的?锦川行省的甜菜是红的吗?”
这要是错过了,岂不是对不起阿光的一片好心?
战地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家伙。
战地佬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忍不住问道。
失忆?
“你是?”
“好像熬的时间有点长了但吃的话,没问题的。”
“这是什么?”
放下碗的科尔威愣了下。
战地佬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是叫潘妮来着?
然而当他刚刚把脖子抬起,看向那个碗的一瞬间,那句“好嘞”却是卡在了喉咙里。
吸了吸鼻子,他又舀了一勺子塞进嘴里,一脸感动地嘟囔道。
“难道你们那儿是黑的?”
就在他以为,这家伙会吐出来的时候,却见科尔威的眼中忽然泛起了一层泪光?
说着,他干脆把嘴凑到碗边,狼吞虎咽地用勺子刨了起来,以至于那煤渣一样的汤汁挂在了胡子上都毫无察觉。
科尔威表情微妙地点了点头。
还有这好事儿?!
但如果是放在有机化学实验室里,就毫无违和感了。
事实上,他两个小时前就能重新登陆了,只是线下嘴臭耽误了点时间。
只见黑黢黢的糊状物漂浮在碗里,与下方的液体出现了明显的分层,一些青绿色的沫沫浮在表面,大概是欧芹碎。
佬侧过脸看向门口,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要是就这么被送走了,简直比被萌新们给抬了还丢人!
“真难想象,你会伤成这样。”
“该死,落霞省的厨子根本理解不了这种美味我都快五六年没尝过了1
他的鸡汤还没寄呢。
战地佬正想说一句不必勉强,毕竟把科尔威害死了,自己在军团可就真无依无靠了。
“是潘妮小姐在伙房给我弄的据说是叫甜菜汤?但我没什么胃口,要不你尝尝看?”
天天吃这么恶心的食物
听到这句话,那女人的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连忙将托盘放到了床头柜上,走到了病床边。。
看着关上的门帘,战地佬刚刚松了口气,结果没等两秒钟,营帐的门帘又被掀开了。
战地佬:“”
被那“火热”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潘妮倒是没有躲闪,反而得意地翘起了唇角。